“我是,我是……”雪郁还没想好怎么说,唇肉被牙齿咬得下陷,低着头重复两个字。
他在这里没有正当的身份,原本是有的,他是燕觉深的伴侣,虽然是假的、鸠占鹊巢的,但他一直没被发现,所以能一直用。
而现在正主回来了,就算他马甲还套着,也不能再冒用。
庄羡亭看着门口。
雪郁支支吾吾的,两只手缠在一起互相送入指缝,绵白的肤色蔓染出红,嘴巴抿了又张,在轻舔过干燥下唇后,唇缝里带出微软的话。
“我是辛骁的家教。
”
“不收钱免费的,所以他让我住在这里。
”
庄羡亭又牵深了些唇角,“家教?教什么的?别紧张,我只是问问。
”
“语文。
”雪郁找了个不容易翻车的科目。
“别紧张”是社交场合中普遍适用的客套话,雪郁不可能真的不紧张,他找出的这个理由有很多风险性,辛骁配不配合是其一。
其二,庄羡亭很有可能会问详尽细节,例如他晚上住哪间房。
而他不知道的是,庄羡亭已经填补完了他的人设。
在庄羡亭眼里,雪郁是辛骁找回来的家教,后续被燕觉深看上,白天教辛骁晚上就和燕觉深睡,这样想,就能说通了。
很戏剧化。
更戏剧化的是现在,在雪郁已经脚趾绷紧的窘迫下,一间卧室门打开,披上冲锋衣步子微急的男生走出来,“我再出去看看,晚上不用做我饭……”
“了。
”辛骁在雪郁浸有湿意的注视中说完最后一个字。
很不好形容那一刻的感受,辛骁浑身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冲得太阳穴发胀,都想跑过去拎着门口人的胳膊,问问他去哪里了,怎么现在才回。
但他看见了庄羡亭。
于是他没动,只克制站着直勾勾盯住雪郁。
庄羡亭目光在辛骁身上停驻一阵,趁无人注意拢了下眉心。
他产生了一股极其微妙的感受,关于辛骁的。
他感觉辛骁有些过分关注这位家教了,燕觉深还比较好理解,辛骁为什么也执着于找人?
在几分钟的死寂后,庄羡亭率先开口:“他说他是你的家教,是吗,辛骁?”
家教?
辛骁这个人不注重成绩,对学习也兴趣寥寥,家教这个词对他来说是很遥远的,所以他听到的第一反应,是怔松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