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窦扫过那几个正襟危立的警察,看向里面熟悉的方识许,不懂这人怎么也在这儿,他冷眼走进宿舍,和雪郁说话:“怎么回事,招这么多人进来?”
话问得不客气,但语气却是意外的不凶、不急躁。
雪郁双手拢起,放在长裤覆裹的细腿膝盖上,他似有顾忌地看了下窗边的男生,鲜润嘴唇抿了抿:“我晚点再和你解释。
”
十几分钟前,他也用这句话搪塞了方识许。
路窦发出声模模糊糊的气音,竟然也不闹。
他把沾了湿气的外套脱下来挂在床架,恰巧,眉目英朗的警察从外面推门而入,从几个便衣瞬间肃静的样来看,应该是他们领头的。
一进门,徐警官就看见了黑皮下属,这个很早便跟在他身边亦徒亦友的男人,一副满面羞红、肌肉随时暴起的窘态,他眉毛蹙了蹙,却没训斥什么。
好像清楚是因谁而起,换作他也不会做得更好。
他把下属叫到外面,看着不远处坐在凳子上眉眼乖欲的雪郁,干涩出声道:“没抓到。
”
雪郁眼睛微圆,似乎是震惊这个结果:“为什么?封了校他只能在学校活动,难道是藏起来了?”
徐警官摇头,他握了握手,因自律练成的肌肉鼓起可观弧度,声音略显挫败:“他有同伙,我们追错了人,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从大门跑出去了。
”
比他想的最坏发展还要坏。
雪郁讷讷道:“那他跑出去后会去哪里?”
徐警官面色凝着几分沉重:“从沿路监控看,他往西北方向去了,那条是去车站的路,我猜他是要出温市,不过我已经把他的照片发给了车站处的眼线。
”
“再者,买票需要身份证,他不可能坐车逃跑。
”
雪郁没有放轻松,男人的每句话都攥着他的心脏提起一点,他艰难挤出声音:“……你忘了,他可以附身。
”
假如恶灵要去某处,他只要附身买了这趟车车票的乘客即可。
徐警官瞳孔微缩,与此同时他的手机亮起,他迅速在多年的警职经验冷静下来,点开消息。
是眼线在跟他汇报情况,巧得很,正是说目标人物晕倒在车站厕所,而与目标人物擦肩的青年,上了开往阳永县的车。
看到这里,他抬起下颌,声音轻哑:“我们可能要去趟阳永县。
”
车上乘客太多,中途拦车或者在车上抓人,都有可能让恶灵附身到其他乘客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