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有点虚软,冷汗直流,强撑着说:“你这人怎么说不听啊!你浑身都是水,要是进来弄坏什么东西,我还得赔钱呢!赶紧走!”
“张叔,我真的好冷,我要进来了……”
老张还想色厉内荏地斥喝他一句,但下一秒,他浑身软到了椅子上。
他惊恐地看着对方踩住窗沿跳上来,右手拿着一把极长的东西,在月光下,泛着令人心惊的光……老张认出了那是什么,他在菜市场经常看见,是每一个卖猪肉的摊主都有的。
砍骨刀。
……他是杀人犯!
脑袋里几乎立刻跳过了这个想法。
但怎么会是他。
老张寒毛都要倒竖起来。
但他只震惊了几秒凶手的身份,就开始担心起自己的命。
掏心窝子地来讲,他只是个管管杂事的保安,能力最多够他抓抓小偷,又怎么可能从拿着刀的杀人犯手上讨到好处。
电光火石间,凶手已经跳了下来,他没急着做什么,而是把注意力放到了那桶泡面上,摸了摸肚子,有点想吃似的。
小小的保安室里,什么都还没发生,又好像要即将发生很多。
老张眼睛余光看着那把能剁骨碎肉的刀,嘴皮神经质地抖动。
理智告诉他要马上逃跑叫人,但又有另一种懦弱无能的情绪把他绑在了座椅上,他的脖子想扭,又扭不过去,于是嘎吱嘎吱作响。
他嗬嗬喘着粗气,眼睛溢出一条条血丝,脖子也爆出一条条蛆虫般狰狞的粗青筋,汗水不要钱地淌过额头、眼睛、脸颊、下巴。
僵直地在凳子上坐了会,他终于精神崩溃了,从椅子上跌下去,拼命在地上爬,嘴里发出凄惨又恐惧的嚎啕。
似乎这会儿,凶手才注意到他,慢慢转过身,在他后面踱步。
老张手脚并用地爬行,手肘破了皮也阻止不了他越来越快的速度,保安室不大,他不用多久就爬到门边,眼里迸出希冀的光。
手颤颤巍巍地伸高,在快要碰到门锁的一瞬间,他如被掐住脖子的动物,嘴巴张大,瞳仁缩到最细。
老张嗬嗬地呼吸,下一刻,他凄厉惨叫起来:“啊啊啊啊啊!”
十几分钟后。
凶手放下砍骨刀,撑开黑色裹尸袋,他看起来心情很愉悦,嘴里哼着歌,捡起地上新鲜的碎块,像挑选猪肉一般看了看,一块块放进袋子里。
……
监控被破坏、保安室只留着一滩血却找不到尸体,一桩桩事加起来,警方又有的忙了。
雪郁因为凝重的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