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归暄急忙否认,他握着缰绳,目光严格定在前方,似乎这样,就不会被鲛人扰乱心神,他解释道:“去岚水山要经过关头,如今联军围了大辛,关头都是他们的人,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想走,必须要拿到通关文牒。
”
“现在身上能找到通关文牒的,只有牢里的娄青丞。
”
雪郁看了眼周遭急掠的景物,犹豫着说:“可去大牢不是这条路。
”
岑归暄喉头一滚,吞下腥味的呼吸:“是这条路,陛下怕京中还有未除的乱党,靠着城防图把人救走,所以没把娄青丞送去京中大牢,而是关到了一个小县城的牢里。
”
雪郁低低嗯了声:“知道了……你不酸吗?”
男人微顿:“什么?”
雪郁眼睛低了下。
目光落定在腰两侧隔得很远的两只手臂上,仿佛碰到他会怎么样似的,男人手肘抬了极远,即便是甩缰绳,也碰不到他一点点肤肉。
红意蔓上脖颈,幸好被凝固的血水覆盖住了,旁人看不出端倪,男人抿住唇角,像是红热的木头,低声道:“不酸。
”
原本以为经此一别会好转的。
但几十天没见了,他好像还是很奇怪。
雪郁心头有事,点点头,没有再管岑归暄,自然也没有注意到他的走神。
去大牢的路上有很多难民,摩肩擦踵,马好不容易才找到条可以走的路,等到了门口,雪郁发现牢里除了被关押的囚犯,看押的狱卒都赶着逃命去了。
牢里空荡无声,雪郁走进去时带起了清晰的脚步声,他脸白白地看着那些目光突然迸发出炙热,伸出手来想抓他衣角的乌黑囚犯,讷讷问:“……娄青丞真的在这里?”
岑归暄站在雪郁旁边,替他挡着,用剑柄拨开一只只手,低声说:“在,他被关在最后一间。
”
闻言,雪郁喉咙咽了咽,跟着男人一起走到最末端,然后他看到了娄青丞。
阴森森的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