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转身欲走。
雪郁在身后叫住他,睫『毛』低垂,声音喏喏:“渴了,想先喝水。
”
一日不进食不进水,他肚子干瘪,嗓子干哑,躺都要躺不住了,云康似笑非笑:“现在知道说这些了,摆在面前的时候不想喝。
”
雪郁当没听到,直视他,尾通红:“能不能给倒水?”
云康嘴唇抿了抿,他眉阔较常人深了些,不表情时会显得些狠佞。
要不是尾巴走不了路,雪郁也不会这要求,他见云康不吭声,又问了一遍。
云康总算了些反应。
放在往常,他定要嗤笑。
雪郁是他见的第一鲛人,但绝不会是最后一,没了他可以再抓,大辛国第一条鲛人的地位,了新鲛人后,会变得一文不值。
所以雪郁该清楚,现在居于别人的屋檐下,见就收才是上上策,刚来便让一万人上的皇帝去抱他、伺候他、哄他,来,岂不是要踩在万人上?
胆大妄为。
不知天高地厚。
云康心『潮』翻涌,每『毛』孔都散发着森然,他想警告雪郁多少注意分寸,但还没开,便发觉自己已经给盏茶杯斟满了水,再反应过来,他已经坐在床边,不眨地盯着雪郁喝水。
小鲛人喝水像『舔』又像抿,别人一两喝完的事,他分了几,喝完,又心安理得地递给了云康。
一时分不清谁是皇帝。
云康捏着盏茶杯,手背跃青,沉默了两三秒站起来,准备去外面叫御医,他掸走手上的水,忽而瞟见什么,顿住:“的尾巴……以前是这颜『色』吗?”
雪郁点糊涂:“是啊。
”
云康拧眉:“不是。
”
以前是墨蓝,现在是淡蓝。
颜『色』还在继续往下淡,股让人焦灼的疼痒感如被匝在了皮肉里,雪郁不舒服得想去挠,手伸到半空,被男人扣住:“……干什么啊?”
他顺着云康的目光,下一瞬也呆住了,他看到自己的尾鳍在消失,小腹到上宽下窄的尾部,些浅到深过渡的、相嵌簇叠的鳞片,此刻一路变淡,象征着鲛尾的肌理在幻。
幻的过程持续了两三分钟。
这段时间里他和云康谁也没说话。
直到鲛尾完全消失。
变成两条滑腻腻的,比宫里女子还要白的腿。
很细,膝头微粉,小腿上每块肤肉都白得均匀,仿若草原归属国每年上供的『奶』。
雪郁怔愣地眨了两下,想起系统和他说的话,原主刚过鲛人族的成年期,这段时间尾巴会不稳定,时会变成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