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除夕夜被赶出门的场景重现,薄悬站了几分钟,扭头走了。
走就走,当初孤身一人的时候他敢走,更不要说他现在也有家了。
有人在a市等着他回家吃饭。
他不用像前几年那样拖着行李浑身发抖一个人走在下着雪的街头。
他现在下班晚几分钟,就会有人打电话过来抱怨,关心他累不累,问他晚上的饭怎么吃。
每次赶到暴雨和冰雹天气,有人提前过来楼下等他一起下班回家,被他婉拒,还要嘴硬自己来总部是为公事接他完全是顺路。
有人喜欢他,他再也不是一个人了。
还是那句,他只要看见蒋寄野,就足够他原谅过去身上发生的所有不幸。
那之后陈咏曾偷偷打来一次电话,说陈嘉柔升学考试结束,学区房置换了个新房子,陈咏说我们现在住在哪哪哪,这一阵我劝劝诗云,她也是为你着想,改天等她消了气你们再坐下来好好聊聊。
薄悬想笑。
为我着想,陆诗云恐怕严令他不许告诉自己新家的地址。
薄悬在电话里应下了陈咏的话,然而之后他每年几十趟去海城出差,在海城待上少说三四十天,也曾在六月份高考结束给陈嘉柔寄了升学礼物,但他到底没再去敲过陆诗云新家的门,没和他们再见一次面。
陆诗云决意要开始新的生活,他就不凑上去碍她的眼了。
薄悬在蒋寄野的办公室短暂午休一会,两点钟一到就起来了。
他的女助理掐着点拿着文件找了过来当初创业时招进来的员工兼任秘书,共事多年,工作间默契度已然很高,薄悬跳槽时索性高薪连人一块带了过来。
助理将文件递给薄悬让他过目,一同递过来的还有根签字笔。
蒋寄野闷闷不乐地在一旁穿外套上班前想和对象亲两口,结果被敲门打断叫停,这时问了句:“什么文件这么着急。
”
薄悬低头翻着文件,说:“和恒河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