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身是个话少的人,这一晚又沉默许多。
蒋寄野腿上涂了药,裹了纱布和固定的夹板,好一番折腾才进了公寓的门。
如此一来也没有约会吃大餐的性质,晚餐随意对付了事。
蒋寄野腿上伤口不能沾水,打了一下午篮球,出过汗,身上味道不怎么好闻,如果是一个人在家就随便凑合了,大不了过后让阿姨换洗床单,但是让他直接躺在薄悬的床上就很有心理压力了。
所幸,薄悬了解他的习惯,饭后主动进到浴室放洗澡水。
蒋寄野撑着轮椅跟在后面,看了一会,目光落在薄悬身上时总感觉他好像又瘦了些。
又是好一阵没见面了。
自从上次见家长的话题无疾而终,薄悬忙于一桩大案,也为了给五一假期腾出空闲的时间。
蒋寄野对此倒没有不适应。
自打在一起就聚少离多。
不过分别久了,再见面难免有种久违的感觉。
小别在前,如花美眷在暖融融的灯火里给自己打点,蒋寄野有些意动,他叫薄悬的名字:“你过来一下。
”
薄悬停下动作,背对着他:“不洗了吗?”
蒋寄野:“等会再洗,你先过来。
”
薄悬仍然杵在原地,没动弹。
蒋寄野还在奇怪呢,拖着轮椅凑近一看,薄悬的眼圈红一半了。
完蛋,蒋寄野心里咯噔一声,触到这位祖宗的‘林黛玉’开关了,将晚上的行为说话都过了一遍,面上笑道:“哭什么,一点小伤,你这反应搞得我下半辈子站不起来了一样。
”
薄悬把头撇开了,闷闷说:“没哭。
”
蒋寄野点点头,还知道给自己挽尊,顺着他的话:“行,没哭,我眼神出问题了。
”
薄悬出去找了张椅子拿进来,蒋寄野换坐到凳子上,脱掉衣服,脚上裹着几次保鲜膜,像一只宠物猫那样被薄悬拿着淋浴头从头到脚地来回冲洗。
蒋大少爷前半生还从未有过如此狼狈的境地,头发、身上、到处湿淋淋的,更尴尬的是薄悬手指贴在皮肤上,他起了点反应,薄悬肯定看到了,略一停之后,继续替他冲洗,蒋寄野也佯装得什么都没发生的淡定样子。
临睡前,薄悬拿出套寝具铺在客厅的沙发上,他要一个人睡外面,原因是睡在一起可能睡梦中会不小心碰到他的伤口。
蒋寄野一只手臂枕在后脑勺下面,对着天花板叹了口气:“早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