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都快忘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可能是天要亡你吧。
”萧行不打算将棋道山牵连进来,她一声轻笑:“难为前辈还能稳如泰山,是不打算说出幕后同谋么?”
“说如何,不说又如何?成王败寇,输了就是输了。
”景厌眼里闪过一抹笑意:“五年前老夫初见你,就极为欣赏你,除却凛春侯淮纵,老夫在鸾国最为欣赏的便是你。
”
“我越欣赏你们,就越想除去你们,嫩苗茁壮成长,迟早有一天会成为参天大树,在西山耗费八百精兵都没能要你们性命,时也,命也。
”
“你今日设宴,我想着无非小打小闹,一个女娃娃,再有本事能翻出多大风浪?事实证明,我到底是低估你们这些年轻人了。
”
“是啊,你老了。
”
“我真的老了吗?”
景厌目光混浊,在此时却流下一滴泪:“你说的对,我是荀国景家人,可我已经有几十年没见过连醇山一夜花开的风景了。
我想回去,哪怕就看一眼……”
而故国,故人,此生再也见不到了。
淮纵瞳孔猛缩,拍案而起:“他要自尽,拦住他!”
可惜,已经迟了。
刀柄没入血肉,他存了心不留半点余地。
血腥气随风飘荡开,士子楼鸦雀无声。
那个站在文坛被无数人仰望的高大身躯倒在血泊,许多人想不明白,做大儒不好吗?
哪怕是荀国人,在鸾国饱受尊敬已经是站在塔尖的人物,为何一定要拼命回到故土呢?
人说没就没了,最后是景厌高徒顶着莫大的压力替尊师收尸。
一代文豪,死后落得被万人咒骂的凄惨下场,何必呢?
景厌一死,他身后的势力被连根拔起,萧行直接将调查来的密报送出去,落得无事一身轻。
目睹了事情始末的桓决,此刻正懒洋洋地躺在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