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玉澜就有点异于常人,无论是体质,还是精神力,他还烧得厉害,但适应了这种高烧后,他竟然有点清醒了。
当然,这点清醒不足以让他掌控他的身体。
唇瓣干裂,喉咙是火烧火燎的痛,清醒了后,似乎更加难熬了,槐玉澜不知道这到底是好还是……其实是好的。
他还记得,他在车库见到的那个人。
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他消息比较灵通,已经知道了发生了什么和即将发生什么,那么柔弱的人,很难活下去吧。
他有点担心,几乎是忧虑了。
但没办法,他身体失控,连眼皮都掀不开,他感官有些迟钝,但没有那么迟钝,他咽喉上好像有什么东西,还有后脖颈。
是项圈?
有一瞬间,他是压抑的,眉宇间攀爬起了极深的戾气,表里如一的人可能有,但绝对不是他。
大部分人、大部分智商绝高的人,都是越疯狂,越克制。
完美的绅士很难存在,一个有人格障碍、认知障碍的精神患者伪装成完美的绅士,要更贴合实际一点。
槐玉澜十八岁出道,出道即巅峰、巅峰后更是巅峰,就相当的完美,他没有被拍到过任何的黑料,就算是被深挖到他三岁上幼儿园,他都是品学兼优。
这样的人,不是圣人,就是疯子。
槐玉澜就是疯子,他每晚都会梦到无数个他,那些人在割裂、重组,似乎有无数个他,他自修过心理学,医学说他这是精神分裂。
分裂出一个,两个,乃至三十个人格都是正常的,分裂成八千、八万、八十万……还是精神分裂症吗?
槐玉澜他不确定。
他唯一确定的是,他不正常,他想找回自己,可他始终无法产生真正的情感,他一直是淡漠的、无所谓的,为了让自己还能像个正常人一样活着,他给自己下了心理暗示,除非情绪达到阈值,他会一直是个温和的绅士。
现在这个情绪就达到了他所不能克制的点,他有点,疯、癫。
陈幺没注意到,他接了杯水,又找了个八宝粥的勺子……总不能真的口口相传吧。
刚认识、还不熟,那多不好意思。
陈幺也就是刚到床边,还没碰到槐玉澜,被人一把拽下。
杯子脱手、噼啪一声,水花和玻璃渣四溅。
锁链呼啦、咣当一声被挣响了,槐玉澜的瞳孔就很深邃,他睫毛浓长,神情淡漠,但眼尾是潮红的,那废土风的项圈极其吸睛,他声音呜哑:“你……”
陈幺真的来不及躲,脑袋都要撞墙上去了,那种猛然失重和惊悸是他难以承受的,他睫毛抖了几抖,还是闭上了。
并没有想象中的疼痛,有人伸手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