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幺在家待了一周,挑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准备去上班,他走这天,季女士刚好带着七七回来。
上次他回来还很热,这次他回来天已经开始降温了。
七七戴着毛茸茸小熊帽子,小脸还是板得一丝不苟的,他短手短脚的,爬楼梯倒是挺快的,季女士担心他摔着:“七七,慢点。
”
季女士忙着追七七就匆匆地喊了声:“幺幺。
”她走两步,又带着笑意地倒退了回来,“你季哥哥回来啦,就在楼下,幺幺记得打招呼哦。
”
那个季哥哥?他尿床都非要跟人睡的季哥哥?
陈幺笑得有点尴尬:“行。
”
都多少年前的事了,都多久不联系了?
其实也没多少年前的事,季随这些年也不是一次都没回来过,但他跟人不太熟,也不看看人家季随是什么人……小学就名列前茅,中学参加各种竞赛,直接跳了高中进了常青藤。
听人说他现在是什么研究员,一年的收入好像有大几千万,嗯,美金。
季随简直是他们这一片孩子的一生之敌。
陈幺还没做好心理准备,扭头就撞到了一个人,深秋,天气确实凉了,是毛衣的触感,很柔软,但男人的胸膛肯定是结实的。
他捏了下来人的毛衣……意识到自己撞到了什么人,他有瞬间是心如死灰的,他连头都没抬,“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刚没看路你没事吧?”
高领毛衣,敞开的风衣。
季随今年二十六,他眉目确实相当优越,纯色毛衣很素,又很低调:“撞疼了吗?”
很冷淡的声音,但就是很柔和,陈幺也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耳朵有点烫:“没。
”他看了眼……我去,我去,怪不得他小时候老是缠着人睡。
好大一个大帅比,他抓了下耳尖,滚烫,局促的放下手,在心里唾弃一下没出息的自己,“那个、你是霞姨的……”
“季随。
”
季随知道陈幺不记得他了,“我是季随。
”
陈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些年不见了,他也实在没什么印象:“陈幺。
”他报了下名,熟人聊天怎么聊来着他又抓了下头发,年轻人脸庞素白,手指白皙,“你怎么回来了?”
季随垂了下眼:“我知道你的名字。
”
“啊?”
“回国相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