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可乐还在冒泡,仔细听,会有咕噜咕噜的响声,陈幺是晒死都不肯脱帽子,脱外套的,他没晒黑,脸还是那么白,睫毛挺长的。
他眉眼间就是会有点年少不知愁的味道,他这会儿好像是长大了点,唇也抿了起来:“不去了吧。
”到时候分开多难看。
他始终没什么安全感。
始终觉得……没什么人会爱他。
明渡在沙发的另一头,他腿长,丝绸的居家睡衣沿着腿贴着,就很有气度:“不去了?”
陈幺其实还是想去的,但他就别扭:“你什么意思?”
他说不去就不去了?
明渡这心就不诚。
“今天不去,那就改天。
”
明渡回了他爸后把手机丢到了一边,然后捞起陈幺的腿放在他膝盖上:“刚跪了会,疼不疼?”
在床上跪了会能有多疼?
……军训憋了二十多天,他们刚就有点狂野。
陈幺尽量不去想刚刚的事,他真的会脸红,又喝了口冰可乐压了压,他看向明渡:“什么叫今天不去?你爸妈今天来了?”
不是吧,他都坐起来了,“真来了?”
是来了啊。
明渡摁着陈幺的腿:“别动,哥给你揉一会。
”
就装,每次事后都好像心疼他的不行,上床还是那个死样子,陈幺把杯子放一边,杯壁上有水,他的掌心也有点潮:“我跟你说正事呢。
”
面对明渡他永远趾高气扬的,但对明渡的父母,还没见到人,他就开始了忐忑,“伯父伯母过来的后,我……得去见见吧。
”
“他们过来一趟也不容易。
”
“有什么不容易?”明渡现在会随身带纸了,他就喜欢伺候陈幺,“乖乖,手伸过来,哥给你擦手。
”
就那么一点潮。
陈幺爬起来,在明渡衣服上蹭了下:“他们真来了?”
早就说要来了,不过明渡一直说他们没空,直到他们军训完放假:“来了,他们在世贸大楼。
”他见陈幺瞪他,“怎么了?”
还怎么了?
陈幺气死了,他去抢明渡的手机:“你怎么回你爸妈的,你就直说我不去吗?”真该死,“你怎么都没跟我说过?”
“有什么好说的。
”
明渡真觉得没什么,“我都跟他们说现在太早了,吓到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