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幺抿唇:“问责什么?我会怕他一个老头子……”
陈悬年轻时敢拼敢闯,得罪了不少人,他出门必然有保镖,一排加长版林肯缓缓驶进大门。
老王快步走了过去,跟陈幺说话的慈祥不同,他此时一脸谦逊肃然:“恭迎先生回家。
”
陈幺朝后望去,漆黑流畅的车型,一排排地停得很齐整,后面的车先开的车门,下来的不像是保镖,他们留长发,着道袍,倒像是一群道士。
为首的一辆加长版林肯被其中一名道袍青年九十度鞠躬缓缓拉开,一人探身出来,细长的丹凤眼,玄鹤唐装,他手指微微搭了下车门,视线悄然落在了陈幺身上。
土狗没见过这场面,陈幺也说不出来什么,就觉得特别有逼格,在陈悬下车的时候,他脑子里自动响起上海滩给他配乐。
“浪奔。
”
“浪流。
”
“万里滔滔江水永不休。
”
陈悬在开拓墨西哥那边的市场,有两年没回来了,他看向自己的儿子:“怎么还没睡?”
陈幺左看右看,希望有人能主动站出来,但现实是残酷的,没一个人敢出大气,就连老王都假装没看见他的求助。
他在心里哽咽了一声,连陈悬的脸都没看清就低了下头:“我等会儿、这就去。
”
陈悬对自己这个儿子没什么印象,他家大业大的,供一个不学无术富二代吃喝玩乐并不是什么不能忍的事。
他声音很冷肃:“你要十八了?”
陈幺还是没抬头:“嗯,快了。
”
虽然畏惧这个父亲,但他还是渴望父爱的,十八年,他父亲虽然每次都有给他送生日礼物,但他知道那都是老王替他爸送的,“爸,你这次记得我的生日了?”
少年的心思和情绪都很好猜,一开心就想翘尾巴,他真的很漂亮,雪白的脸,蓬松的睫毛,看起来很乖,“你是想陪我……”
“你十八岁的成年礼我会出席。
”
陈悬打断了陈幺,“我会带你认人。
”他朝前走,没再看陈幺,“你下去好好准备,不要到时候一个人都认不出来。
”
“很丢人。
”
陈幺顿了下,脸色倏然难看了起来,他抿唇,胸膛起伏,他就知道他是自作多情。
陈悬根本就不想要他这个儿子,也根本就没在乎过他!他很想发脾气,但情绪堆叠到心上,只转化成了惭愧。
他去看陈悬,他的父亲很高大,他的父亲也很厉害……他就是听着他爸的各种光辉事迹长大的,他其实很崇拜陈悬。
但人和人就是不一样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