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房里,纪鹤青又烧了一锅热水,舀进铁桶,纪母在旁见状,心疼柴火,不满絮叨了句:“死丫头,怎么又洗澡,皮怕不是都要搓烂了。
”
纪鹤青蹙眉,不咸不淡地抬头看了眼,纪母被警告,心虚闭嘴,不说话了,过去两年他没要家里一分钱,反倒还寄了些。
她实在是没必要,因为一堆柴火和他起隔阂,老了还指望这个儿子养老送终呢。
他提着桶走回房间,隔着一道门,就隐约听见凄惨哭声,一抽一抽得,像个受委屈的小孩子。
不由浅勾了下唇,推门而入。
纪花玉听见动静,泡在浴盆里的身体一缩,顿时蹲进水里,背过身,委屈哼了声,不许他看,水面却泛起一圈圈的涟漪,显然泪珠啪嗒还在掉着。
他半蹲下,握着瓢又添了勺热水,凝视着她雪白娇瘦的后背,伸出手指,将她碎发轻慢地挑开,薄茧触及,生出细密的痒意。
纪花玉还沉浸在失禁的丢脸里,脸皮被蒸汽烘得滚烫,掌心拍了下水面,哽咽低吼:“别看我呜!你快点出去,我还要洗澡呢。
”
她又羞又愤,纪鹤青倒面色如常,沾了水的指节抬起,随意一甩,戏弄般洒在她耳下软肉,激起软乎乎的惊叫。
笑着嗤声:“从小就管不住尿。
”
听见这话,纪花玉唯恐他要揭穿,自己小时候的黑历史,急促呜哼,转过身伸手要捂他的嘴,杏眸湿漉漉地瞪着:“不许说!”
她自小不得爸妈疼爱,非打即骂,五岁时尿了床,哭得稀里哗啦,不敢告诉父母,独自踩着鞋出门,哒哒就跑去了村里小学,找纪鹤青。
所谓小学,也就是两间瓦房搭起来,摆放了几张破旧桌椅,没多少学生,更没规矩,她绕开敲铃的老师,杵在校门口哭,校长没办法,只得派人将纪鹤青喊过来。
纪鹤青被打搅了学习,强压不悦,冷脸走出来,纪花玉直打哆嗦,问及原因不肯说,只怯生生地去牵他,闹着要回家。
校长怕麻烦,大手一挥,让纪鹤青赶紧将人领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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