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清哑,像幽谷平地泛起的一阵风。
“别怕,是哥哥。
”
纪花玉听见这个声音,瞳珠霎时凝固,一道莫名的酸涩,从心脏劈到尾椎骨,她松开唇,怔了怔,终于找回声音,呼吸碎得不像话,崩溃大哭。
“呜呜......呜......混......呜呜混蛋......”
纪鹤青掰着她肩膀,将绵软的人调了个面,敞开的风衣将她束缚裹住,压进怀里,掌心落在后背,有些随意地拍着,像哄小宝宝,却连一句道歉都没有。
哪怕这已经是他难得露出的温和。
纪花玉红着眼,咬紧牙关,猛地将他推开,后退半步,和他相似的眼神露出尖锐又脆弱的凶光。
狠狠瞪视,手不受控制地颤抖。
纪鹤青面无表情,站姿慵懒,无论是连夜赶来的舟车劳顿,还是方才的粗暴性爱,都没能让他露出不堪,光风霁月得像刚出席完学校里的会议。
眼皮微睨,视线看向她垂放的手,语气平静:“怎么,你要扇我吗。
”
纪花玉想起刚才的恐惧和耻辱,恨不得杀了他,可眼神再凶,手却抖得无论如何也抬不起来。
她委屈地用力吸气,瘪着嘴,掌心攥紧掐着软腹的肉,在心底对自己苛责。
纪花玉,你就是这个世界上最没用的废物。
她啪嗒掉着眼泪,兀自转身,脚步虚浮地往回家的方向走,离他越远,肩膀抖得越严重,无法言说的复杂情绪压在她胸口,远远超出她所能承受的。
除了大哭,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走到耗光了力气,纪花玉乏力地蹲下去,抱住膝盖,难过到了极点,她好想找条地缝钻进去,藏起来。
属于纪鹤青得,冷静到像掐表复刻的脚步,却跟了上来,“纪花玉。
”
他薄唇抿动,在她头顶唤了声,似乎想让她站起来,语气尽可能地放缓了,纪花玉没理,也站不起来。
大脑昏沉,连过往的风声都像开了慢倍速。
她在心底哽咽着祈祷,求他离开。
离开她,回到辉煌的盛京,去没有她的前程似锦,怎样都好,只要,别再出现在她面前。
别再
她的思绪被打断了,纪鹤青蹲下去,捏住她下颌尖,像拔萝卜似得将人从膝盖里捞出来,略侧着脸,毫不犹豫地吻了上去。
纪花玉僵住,杏眼睁大到酸涩,泪水从眼角滑落,滴进酸涩的胸口,她在缱绻的吻里失魂落魄地闭上眼,补上后半句。
别再靠近她,让她痛苦得像要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