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你争我抢去拿那堆文件,窸窸窣窣的议论声此起彼伏。
顾修明显感觉到自己仍是焦点中心,但身上的那道道目光却变得异常扎人,仿佛要把他的皮肉剜下来,拆开血管好好看看里头淌着的是什么东西。
顾爷爷连拐杖都没拿,撑住桌子颤巍巍站起来:“顾淳,你说什么?”
只是这模样,看着完全不像是要为顾修这个孙儿出头。
要说顾家这一大帮子人里他最不喜欢谁,抛去顾修那些混帐事儿不说,那答案依然是顾修。
当年,他被陆家小姐看上,一朝鲤鱼跃龙门,但他对那个强势霸道的女人没感情,否则也不会凑齐小三小四小五,开创如今枝繁叶茂的顾家。
后来他妻子死了,妻子留下来的独子也死了,剩下顾修这个一代更不如一代的嫡孙。
他的孙儿多得很,哪怕有血缘关系作为牵引,分蛋糕分的人一多,那滋味也就淡了,
平时顾淳和爷爷关系好,见状也不憷,抱起那堆文件过去,一个字一个字指着给他看:“爷爷,我是说,顾修不是大伯的儿子。
”
顾老爷子的表情经历了精彩纷呈的变化。
从震惊到怀疑,从怀疑到迟疑,迟疑过后,忍不住露出几分惊喜。
其实,原配所出的长子比他更擅长赚钱,将自己创办的公司打理得井井有条。
夫妻俩去世后,按理说他这个当爹的也是第一继承人,但谁知那对夫妇早早立下遗嘱,名下一切财产全部归于儿子顾修,并嘱托远房表叔陆时琛代行监护权责。
现在好了。
如果顾修和父母的亲缘关系基于一个弥天大谎之上,那顾修还有什么资格享受那些财产?
顾老爷子激动得手指发抖,情人们相当有眼力见,见风使舵抢着去拿拐杖,往他手里递。
“这么说来,顾修没有资格继承他父母的遗产,那些财产该是我们这些真正的顾家人的。
”顾老爷子左边的温婉中年妇人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