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有所顾虑，猜到定然是刚才慕容殇也问了这件事情。
看了慕容殇一眼，他正静静的往这边看着，眼神很不和善。
沈逸安慰却不失威胁的对李默说到：“将军知道什么，直接说便可，遮遮掩掩反而不利。
”
总之，谁敢挡着他替程落薰讨回公道的路，谁就是他沈逸的敌人。
他在来这里之前早就想到了，能帮程落薰的也只是怕得罪他而已，但是有慕容殇在，他们也得顾及着自己的荣辱。
见沈逸也不是个好惹的，又是心切，李默只含糊道：“那将军具体想问我什么。
”
“白头山。
”沈逸没有耐心，
直接了当的点出来，“将军能否将当日的所见所闻说个明白。
”
“这......”李默低眸，眼角布满的皱纹写尽了这些年的风霜战场。
这个东平将军李默是当时为数不多的几个参加了还活下来的将军。
当日慕容殇在关口，程落薰在白头山，而李默就是被调走的那支队伍，这可是个难得的机会。
之前沈逸不在京城，程落薰直接被慕容殇抓走，真相无人问津，李默也没有申诉。
后来听说了程落薰的遭遇，他夜夜难寐，甚至能想象到无数可怕的画面。
有些时候，没有立场，本来就是选择了站在施暴者这一边，他没有开口，也是间接导致程落薰悲惨遭遇的原因。
从那以后，他的妻子，高高在上的东平将军夫人竟然暴病身亡，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的惩罚。
如今，沈逸也在，皇上又大肆彻查这件事情，或许就是他赎罪的机会。
像回忆噩梦般的，几旬老人缓缓讲述：
“白头山是军事重地，当初我和啸南将军一同镇守，突然有一日，我收到了一封信，说西北方有敌军入侵，我看那信上官印俱全，便带人去了。
”
“结果走的那树林竟然是迷宫一样的存在，我们绕了好久才出来。
”
“等我们回来之后，柳芸将军已经大获全胜，而重伤的程小姐和王爷，也正在救治当中。
”
说完的李默如释重负，肩上的压迫感都少了很多，多年的罪孽感也才有所减轻。
不管能不能帮到，这都已经是他知道的所有事情了。
轻信了那封信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去过那种最前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