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不知道吗,监护协议这种东西,你动动手指头就能随便更改。
空头支票也能用来收买人心?你打的好算盘!”
李荀突然觉得好累。
“你真这么想?”
阮元元说这些话当然也并非真心,大概是因为多年来受到的委屈终于找到了出口吧。
这点李荀很清楚。
但他没想到,这个出口会是他。
明明知道自己的情况,却仍然以伤害他为代价发泄自己对所有人生境遇的不满。
李荀可以忍受他装模作样的兄弟情,也可以忍受他并不尊重的侵犯,甚至可以忍受他把自己当女人在他小腹上留下痕迹。
他想,也许长此以往,阮元元要结了婚跟他住一起,让他帮忙带孩子他说不定都能忍受。
只要他还清醒。
但要他当他的垃圾桶,却吝于感情上的施舍,他又能保持清醒到什么时候呢?
他还有活下去的必要吗?
他看着地上锋利的碎瓷片,眼前竟已经浮现血光,预告般地感到解脱。
“汪!”“汪!”几条狗欢乐的叫声打断了他。
他一个激灵,发现自己差点又回到那种状态里了。
不行,不能这样了。
他站起来,努力吞咽并不存在的唾液,喉间干涩生疼。
“你找我出来就是说这些的吗?”他怀有最后一丝希望,希望阮元元能告诉他不是的,叫他出来就是因为想他而已。
如果他会这样说,李荀大概会让自己忘记刚才的一切。
因为阮元元确实受了不少委屈,不是吗?
而自己只是精神有问题而已。
“我只是想跟你说,钱我会还给你的。
”
“不想欠我?”
“不想。
”
“你大可不必这个时候来展现道德感。
想和我切断联系,直接离开就行了。
这个钱你一时半会也还不完,工作都没了,你要坚持还,我只会认为你还想跟我有往来。
我这些年治病花的百万不止,还是那个鬼样子,催眠吃药输水搞得心力憔悴,你来了就好了,我付钱并不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