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未曾想过追上了、拍了李荀的车窗能怎样。
但李荀看见他了。
事实上他开车出来就看见了。
因为犹豫、因为留恋,所以他没有深踩油门,甚至还慢慢松了油门。
阮元元见他有停的意思,连车窗都往下调了,急忙大声道:“哥!我们是一家人,你有”
李荀对他那些关于“家人”的陈词滥调实在太敏感,不等他说完,憋了口气,当即加速,冲了出去。
开到后方已经完全不见人影的时候,李荀把车停在路边,靠方向盘上大口喘气。
他很难把注意力集中在路上,且不说继续开下去会有多危险,现在的他根本就没精力控制这辆车。
车上放有令人安心的佛手柑香氛,是请人特地测试后调配的。
但此时他闻着只觉得头昏脑涨,索性打开车窗。
冷风灌进来,鼻息间有刺痛的感觉,至少能够呼吸了。
阮元元永远不会明白,他那些不经大脑、自私任性的想法会对自己造成多大的影响。
阮元元顶着雨来到大伯家,浑身已经湿透。
被李荀甩开、连话都没能说上一句让他非常沮丧。
敲门的间隙,他忽然灵光一闪:李荀是不是一开始就没拿他当过兄弟?
阴暗的念头随之一发不可收拾。
除夕那天他让自己在他面前做的事也好,借着治病的名义的种种接触也好,包括他和乔渝约会、李荀突兀的打扰,现在看来都没那么正常。
【他就是想艹我。
】
【一旦被我拒绝,他就变得冷漠无情。
】
【他甚至想用钱来逼我……】
人在极端情绪下,总会有些不合适的想法。
阮元元自己也清楚。
但他并未因为明白而减弱对李荀的责怪。
狼狈的落水狗一样的阮元元,令前来开门的阮欣吓了一大跳。
“你干嘛啊?怎么淋成这样?”
阮元元被阮欣推进淋浴间,因为脑子里充斥着各种矛盾的声音,他甚至没听到后面大伯大娘尖锐刺耳地说了些什么。
洗完澡阮欣神色复杂地把他拉到走廊,小声道:“你来干嘛?赶紧走吧。
”
“我要找我哥。
我们有点误会,他不接我电话,你能帮我把他约出来吗?”
阮欣露出为难的表情。
“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他阴沉的表情好像被人抢走心爱玩具的小孩。
这种表情出现在成年人脸上,因为过于直白而显得扭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