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荀温柔地笑着,歪着头,在烛光后面凝视阮元元,眼眸被烛光映得明亮如流星。
阮元元感到一股热潮从胸口涌上来,眼眶随之发烫发红。
他已经记不得上一次别人给他过生是什么样了。
过去的模糊的十几年,被这一刻完全替代。
仿佛就算没有明天,他也能依靠今天活下去。
李荀嘀嘀咕咕说着:“明年我们换个地方,这里好吵……”
他倒不是说下方广场的人群,而是隔壁那四个人。
他们刚让工作人员提了大音响和话筒上来,在那边对着下面开演唱会。
而阮元元没注意到他后面半句,只听到关于明年的许诺。
原来李荀一直都记得……
只有他记得……
阮元元看着李荀嘟囔的嘴唇,唇动间柔软的感觉像是触碰到深心。
无意识地,他向前倾了一点,满脑子都是想要靠近李荀、亲吻那副嘴唇的念头。
李荀察觉到他的意图,顿了一下,只犹豫了片刻,正要顺势贴过去,阮元元忽然后仰,侧头去拿纸巾。
阮元元装模作样地擦了下眼角,低低道:“哥,谢谢你。
”他声音很哑,一方面是因为感动,另一方面则是被自己吓到了。
他刚才竟然想要去亲李荀。
一定是被气氛影响了。
喝酒也有关系,虽然喝得不多,但情绪会出问题……
他欲盖弥彰地去拿刀,准备切一下这个地球。
李荀喉头动了一下,眼色多了几分晦暗。
但他在阮元元切好蛋糕前调整好情绪。
【我病已经好了,没必要在这种时候和阮元元闹不愉快。
】他跟自己说。
阮元元递给他一块丑蛋糕,他就还给他一个慵懒的微笑。
但无论李荀如何想要掩饰,心情都很难再好起来。
不过并非因为阮元元的回避,而是因为天太黑,夜太晚了。
两人回到家洗漱完已经接近四点,阮元元很快睡着了,李荀因为太累,也迷迷糊糊睡了。
而后他就做梦了。
他病得比较严重的时候会做这种梦。
梦到一些遇见过的、没遇见过的血腥恐怖或者过于赤裸恶心的东西。
最近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没做这种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