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假装路人留下评价:听说他们是兄弟。
他从没跟李荀分享过网上的内容。
李荀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说两句还不耐烦。
但这天阮元元实在无聊。
而且他心痒难耐,莫名地想知道李荀在看到旁人议论他们关系时的反应。
所以他一边刷着手机,一边往李荀桌边走去。
但他的步伐甚至没能让他离开烤架。
他停下来,目光钉死在不盈指掌的屏幕中。
最近的一个发有两人照片、瞬间便有数百条评论的帖子下面,出现一条拥有八十多条回复的扎眼评论,来自一个叫“小米子”的网友:
“这老板叫阮元元,是个杀人犯。
不信去搜判决书。
”
“哇,杀人烧烤,这家店正炒反炒好久了,想走黑红路线?”
“杀人犯烤肉,你要敢吃随你吃。
”
“放屁,老板脾气很好。
”
“小仙女又在卖蠢了,看个脸就无脑洗,真的脑残,反社会看脸能看出来?”
……
阮元元当时脑子嗡嗡的,像有千百只飞蚊扎着脑仁,周围小声说话的顾客都像在不怀好意地窥伺议论。
那是意外!
他在心底叫嚣,却不敢再网上留下痕迹。
有判决书在,没有人会信他。
他的辩解只会更加强烈地激起他们的反弹。
他深深呼吸,但很难把自己从那种恐惧中抽离,仿佛又回到了自己被警察从学校带走那一天。
他的人生和未来都从那一天中断了,在众目睽睽下,彻底崩塌了。
没有人听他辩解。
有的人离他而去,有的人让他滚远点。
被人排挤遗弃的状况甚至到三年前奶奶七十大寿都没能改善。
稞來氤阑
其实他本来是有自知之明的。
知道亲戚不欢迎他,所以他准备了礼物打算晚上单独去奶奶那里送给她。
但奶奶生日前一个星期,他接到了小叔的电话。
因为小叔是小儿子,和他总是被忽略的亲爹、家族里的二哥不同,小叔从小到大都非常受宠。
也许正是因为这种受宠,哪怕他成年后一会儿买车买房一会儿开店开公司,没挣过一分钱,没上过一天班,靠着爷爷奶奶和他父亲接济过日子,家里长辈也依然愿意听他的。
纵然他不是全家说话最有分量的一个,但在这种事上,大伯不近人情,但小叔却有可能帮忙。
所以当电话里的小叔说:“你想去我妈的寿宴吗?我可以给你想想办法。
”
阮元元毫不犹豫地相信了。
“你给我做件事,不然我不确定你是不是真的悔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