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被她撞死的孕妇,还是其实只是在想着谁可以来救救他。
总之,这个年轻的生命,在这个繁华奢侈的城市,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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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仲的葬礼终是挺隆重的,吊唁的人很多,来来往往也都是些大人物,他们身着黑白的衣服,往刘仲的带着笑的照片献花时,也把满目的凝重时时挂在了脸上。
林楚跟着宋远很严肃恭敬地把那束白色的花,放在了他的笑脸前,虽然它变成了夹着相框的一张纸。
刘仲的父亲看得出是位德高望重的重要人物,在众人的簇拥之中不断地跟前来慰问的人握手。
林楚看着他,心想他平时该是多么的威武神勇,可是现在他的脸上除了悲伤就是颓然,那种发自内心的痛,即使强撑着,却仍然抹不去半分。
然后她看到了刘仲的母亲和兄弟姐妹,他们的脸上挂着肃穆,认认真真地看着过往的人,礼数周到地请他们入座,和他们谈话。
可是,那种类似于刘仲父亲脸上流露出的痛苦却一点儿找不到,似乎他们并不是亲人而只是疏淡却礼貌的陌生人。
她问着宋远,宋远随着她的眼光望去,脸上静静淌过哀伤。
他告诉她,刘仲的母亲在他小时候就去世了,他的父亲就把在外面的情人和孩子接回了家,接着这个家就被那些新进的人占据了,每当万家灯火,其乐融融之时,他却找不到自己的位置。
老爷子看着明显被第二任老婆和其他孩子冷落的刘仲心里也是愧疚,可是除了宠爱,不断给他钱就不知道如何补偿了。
所以,一直以来,刘仲都是那么孤单着一个人,胡闹也好,闯祸也罢,没有人管教,亦无人体恤。
林楚想起那晚,刘仲那句有意无意的:“可能从来没有人这么问过我吧。
”,心里不知怎么就一阵刺刺地痛,看着他那张微笑着的脸也豁然觉得里面都是悲伤,眼泪也就不觉簌簌落下
他竟然说他看透了这个世界,他怎么会看透了呢,他还没有享受天伦之乐,没有得到人间真爱,甚至没有在亲人的身边吃过一顿热乎乎的饭,他怎么算是能看了透呢?
宋远满是落寞地笑,抹着她脸颊的泪水:“我的楚楚,还真是软心肠子呢,这就哭了?他家人还没为他哭呢。
”
林楚吸吸鼻子:“我是感叹哪,这么年轻就zuo死自己了。
”
宋远微微点头:“那个孕妇的死,刘仲罪当如此,应该负责。
可是,刘仲的死,谁该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