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
”
林楚坐下身子,饶有兴趣:“做什么梦,说给我听听呗。
”
“嗯……”顾峰微微蹙眉,惨白干瘦的脸上有些困惑的表情:“就是我刚实习那会,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梦到那会儿。
”
林楚忽然想起林乐说,他早不爱我了,他爱的是当初那个干净的自己。
“有家叫‘温馨’的医院你知不知道?我在那里实习,那时候气盛谁都不服,可是每天都过得特别痛快。
”
林楚应和着:“是吗?那可真好!”
“啧,可是挺奇怪,我在那个医院里走着走着,柳青芜忽然蹦出来了,她跟个傻子似的冲我笑。
多有意思,那个时候我只是听说大院里有这么个人,还没见过,可是在梦里她竟然对着我笑得那么傻,梦可真是乱。
”他不甚在意地说着,却又像轻轻的叹息。
“是吗?在那个叫‘温馨’的医院,你能看见青姐冲着你笑,真好,如果真的发生,那多好,是不是?”林楚问。
顾峰没有接话,就是再次把脸转向窗外,外面的雨依然哩哩啦啦的,没有半点儿停歇的意思,忽然他再次开口:“下雨天,柳青芜的关节炎是要犯的,也不知道她的膝盖会不会疼。
”
林楚的眼泪夺眶而出,她背着顾峰,偷偷抹掉眼泪道:“你傻啊,她现在在巴黎。
”
“哦,对,她在巴黎。
巴黎,是个好地方,挺好的地方。
”
林楚知道她应该什么都不说,可是,现在躺在病床上的这个人,蹉跎一生,却无法善终,那么临死前有一个真心爱他的人在身边照顾关心难道是过分的要求吗?林乐她算不算的上,不一定,可是柳青芜是绝对够格的。
就在离开人世的时候,柳青芜可以把被病痛折磨的得只剩下一把骨头的顾峰搂在怀里说:“别怕,别担心,有我,我一直都在,过去是,现在也是。
”这样难道不比让他孤零零一个人在这里等死要好上千倍万倍吗?
林楚这么想着,再也顾不得那么多转身拉住顾峰:“顾峰,我想告诉你……”可是,再一看,他竟然睡着了,像个婴儿一般,安静地躺在那里,浅浅地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