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萧云晨过分乖顺也能说明些问题,加之习武时她从没来看过一眼,哪里像个会为孩子筹谋的母亲。
倒不如说是为了她自己。
“娘娘此举,是为了小皇子?”
许嘉绫眼中划过一抹深意,轻抚头上钗环,风轻云淡道,“他就这么一个儿子,将军废帝之后,除了立萧云晨为新帝,可有其他选择?”
沈昭笑了笑,果然不是为了萧云晨,她继续问道,“娘娘这是与陛下闹掰了?”
此言一出,许嘉绫瞬间紧张起来。
“娘娘可不要忘了,我能中招,亦有娘娘之功。
不知陛下许给娘娘什么好东西?可否让沈某也听听。
”
“他能许给本宫什么?!”许嘉绫声音尖利,划过静谧夜色,竟有些刺耳,她察觉到自己失态,深吸口气,随即苦笑一声,“你根本不知,与一个疯子打交道是何等恐怖之事。
”
原来如此。
沈昭瞬间理解许嘉绫为何“背叛”萧皝,与一个毫无信义可言的疯子合作,不如倒戈一击,与她合作废帝,总好过余生都受制于疯子,惶惶不可终日。
“娘娘今日之情,沈某领了。
”
沈昭摸索着拾起落在床榻上的瓷瓶,握在手中,“请娘娘放心,萧皝一死,我便扶小皇子登基。
”
“望将军牢记今日之诺。
”
许嘉绫见她答应,转身欲走,却又停在原地许久未动,蜡炬将成灰时,她微微转头,看向双目微阖的沈昭,声音轻柔到几乎听不见。
“将军大概不记得了,你我初见并非在御花园。
”
见沈昭睁开眼看向自己,她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将心中闷压多年之事缓缓吐露。
“那年你打了胜仗班师回朝,经过朝灵大街时,曾有一方绣帕落于你马蹄前。
”
她眼露怀念,“春日繁花似锦,你正是十七八的少年,是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乱花迷人眼、满楼红袖招,本应无情越过那方绣帕,可你却停步下了马。
”
“你附身捡起绣帕,随后翻身跃上茶楼二层,将绣帕还于它的主人,还笑着冲她眨了眨眼,‘姑娘,绣帕精美,丢了岂不可惜?’。
”
“沈离,你是我此生中最美好的梦,我曾在家中哭着闹着、甚至不惜与父母反目也要嫁与你,却最终败于世俗与命运,被迫入宫成了贵妃。
”
她眼中怅然若失,“你死在离州的消息传来时,我晕厥过去,生了一场大病。
”
“听闻你归来那日,我欣喜若狂,甚至想不顾一切去见你。
可你我再见时,你眼中只有对皇贵妃的尊敬,并无见到故人时的惊讶,那一刻我便知道,你我此生只能如此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