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扫了眼人山人海的成衣铺子,人头攒动,连个落脚点都找不到,也不知郭棠如今人在何处。
本以为故人难见,沈昭抬步欲走,铺子里突然挤出一位鹅黄棉袍的小丫鬟,奔至她面前挡住去路,笑吟吟道,“公子且慢,我家掌柜的有请。
”
沈昭一愣,心中有了猜测,随着她绕过众多客人上了二楼,一张熟悉面孔出现在眼前。
“昭昭?”
郭棠放下手中账簿,试探着问了一句。
沈昭也不准备瞒着她,笑着应下,“郭老板真是奇才,生意红火成这般模样,天下首富指日可待,苟富贵、莫相忘呀。
”
“你就知道揶揄我,”郭棠佯怒瞪她一眼,随即欢喜地拉她一同坐下,左看右看,“若非我直觉准些,今日恐怕真要与你错过。
你怎只身一人在庆安,陛下没有一同来吗?”
沈昭一顿,摇了摇头,将自己的真实身份与前往北雍的目的尽数告知,“可否与姐姐借些人手?”
郭棠虽为北雍人,却也曾听闻秦序恶行,甚至亲身体验了一把。
她来庆安不过半月,费尽心思将商号开在此处,少不得上下打点。
自街铺所辖小官至吏部,层层花费开销巨大,秦序定也被这些蠹虫孝敬不少。
他又突然加大了商税,弄得她险些没周转开,庆安筹备心血差点就泡了汤。
如今听闻沈昭要收拾他,自然拍手称快,“莫说百人,便是千人我也借得。
”
“如此一来,那便多谢姐姐了,”沈昭还有事在身,两人寒暄几句便互相道别,“事成之后,我请姐姐喝酒!”
次日清晨。
一.夜之间,犹如神兵天降,庆安沿街贴满了书满秦序罪状的告天下书,百姓们纷纷上街揭纸细看。
最令人震惊的是,其落款单字一个“沈”。
沈家在南明的声望远非他人可比,沈离更是备受百姓尊敬。
帝王式微,奸佞当道,唯有将军。
在有心人的引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