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背影减远,薛容鹤的温和假面瞬间阴沉下来,眸中闪过杀意,他示意沈昭跟上,随即大步向自己的院子走去。
“以泊野的脚程,今日便能回来,你与开阳去城门口等他,一旦见到人,开阳取部分毒药送至邱先生处。
”
“你拿着我的令牌,与泊野带着人证物证从尚安门进宫,那里今日当值的侍卫是我的人,他会放你们进来的,”他拐进书房,从抽屉中翻出一个令牌递给沈昭,郑重道,“此事越快越好,骑我的马去。
”
沈昭接过令牌,深深看了薛容鹤一眼,随即与开阳共同奔向马厩。
薛容鹤盯着她转身出去的背影,眸中闪过挣扎之色。
历经无数个辗转反侧的夜晚,他已想清楚。
他要再试她一次,若今日难关安然度过,往后不论她是谁,他都甘愿沉沦。
沈昭骑马奔出王府,风声猎猎自耳边呼啸而过,让她微微眯起眼。
薛容鹤此举深意,她如何不知?
心怀愧疚、时刻关心是他,但更多则是疑心深重、算计千重。
她心中再清楚不过,这是她获取薛容鹤信任最重要的一步,她势在必得。
薛容鹤虽疑心重,却对通过考验之人却极为包容,甚至到了护短的程度,从薛清月之事上便得以窥见。
容妃与三皇子让他恨不得除之而后快,是见了面要厮杀的仇人,但他对薛清月却一如既往地好,是个再称职不过的哥哥。
她一旦获得薛容鹤的信任,被他划归到自己人里,那么他手中的黑金卫便也将是她的耳目,日后北雍的风吹草动尽在她眼。
只要耐心足够,又何愁找不到秦序通敌叛国的证据。
而她征战时曾蹲守敌人月余,最不缺的就是耐心,总有一日,她要亲手血刃仇敌,为随州之战中所有死去之人报仇。
沈昭与开阳到通西域的城门口时,刚过午时三刻,便寻了个旁边视野好些的茶摊坐下,四只眼睛直直盯着城门口,生怕错过江泊野。
直等到未时三刻,才见江泊野牵着马,身后还跟着一个骑毛驴的西域人,风尘仆仆进了城。
开阳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