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果现在不来,就见不到你了。
”
人人都在说日后,可是他没有那么多日后,没有那么多未来。
在此时此刻,他只剩下今天。
这是条不能拐弯的单行道,于是他一个人爬上坡,见到她还在。
“见不到又能怎么样。
”夏棠怒气冲冲地朝他喊道,从胸腔心脏到喉咙都是一片灼热,“你是才三岁吗,还这么任性。
”
“是啊,我就是这么任性,你到今天才知道吗?”
他拖着脚步走上来,漆黑的眼睛笔直望来,十足固执,“任性到觉得,即使现在也仍然想来见你。
”
“你有喜欢过我吗,夏棠?”他问,“哪怕只是一点。
”
只要有一点就足够了。
如果她有1%的喜欢,他就能抛下其余一切。
股票,继承权,都无所谓。
他最不想放弃的东西就在这里。
公交车从他身后驶来,轰隆的行驶声模糊他的声音。
车停在夏棠身边,折叠门打开,售票员在里面问她,到底还上不上车。
夏棠在手里抓紧皱巴巴的车票,抿紧了嘴唇,连肩膀都是绷紧的。
从没有一次,有过那么像是要哭出来,却又逞强的脸。
可是她仍然只是转过身,踏上公交车,把箱子也费力地拽上去,售票员帮忙扶了一把,然后招呼着关上车门。
班车摇摇晃晃往前,驶过站牌。
没有等他抵达。
肺叶一张一合,吸进粘稠冰冷的空气,凉彻肺腑。
双腿仍然在往前,走上坡顶,走过站牌前。
徒劳追逐。
那或许就是最后。
那或许就是最后剩下的一切。
纸戒指,萤火虫,圣诞夜的字条,钱包里皱巴巴的钞票,她踮起脚尖的吻。
一切都到此为止。
公交车忽然又在路上停下。
车门打开,一只行李箱从里面被推出来,砰地倒在地上,溅起尘土飞扬。
夏棠也从车上跳下来,也一样满是尘土的,来不及拍,和箱子站在一起,脸绷得紧紧的,瞪着他。
凶神恶煞地大声说:“喂,你知不知道都怪你,早班车就只有这一趟,把这个箱子扛上扛下也很不容易”
所以要来,也挑了一个最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