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长抄起衣架,才自觉把作文本顶在脑袋上抱头鼠窜。
不出意外她被叫到门口罚站,背靠着墙壁,脑袋上顶着自己的作文簿,无聊地鼓起腮帮时,正抬起眼睛看过来。
陆霄倨傲地看着她。
他在门外站了又很久,从隔着玻璃听她念作文开始。
心里也觉得这真是篇可笑的作业,难怪会被打零分。
但是又注意到阳光像金色的蝴蝶在女孩的头发上跃动。
这时候看见她褐色的眼珠,本该嘲笑的话,却一句也找不到。
那之后很久,他都在想这篇傻兮兮的作文。
怎么会有人想变成云呢?
如果真变成了一朵云,要怎么才能牵住她呢?
现在想起来,一朵云是不应该被牵住的,她想的就是自由地飘来飘去。
可是在最后,在最后。
仍是不想放手。
车驶入山道,道路陡然地颠簸起来,方向盘在手中震动,两只手用力握住才能让它安分。
车灯破开雪幕,心里只有往前这一个念头。
底盘在这时候轰然一声响动,被地上尖锐的石子挂过,这辆车能坚持到现在已经算是幸运,车胎锁死也仍在滑动,陆霄快速打方向盘,车尾撞在路边的树上,前盖弹开。
已经彻底不能继续驾驶。
0149149.咫尺
安全气囊被拨开,车门打开,陆霄步履微晃得扶着门走出驾驶座,四顾远望,只有一片未亮起的黑暗。
鞋踩在地上,轧着沙沙的薄雪。
只差最后一步。
天空泛起灰蒙蒙的白色,离天亮不到一个小时。
前盖冒着烟的跑车像堆废铁躺在路边,他摔上车门,CD却仍在播放,寂静里沙哑作响。
现在已经成为老太太的女人,声音却留在在几十年前,唱着不吉利的苦情歌,诉说失去爱人的痛苦。
是首五十年代的老歌《I?Went?To?Your?Wedding》。
林清让不仅车选得差劲,连音乐品味也一样。
女声在唱:
“Your?mother?was?cry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