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衣冠楚楚的店员微微弯着腰,亦步亦趋。
他又淡声说:“不过大概猜得到。
”
“哟,”卫川生来了兴趣,“你也有线索?”
“也有”两个字就很能说明情况。
林清让没正面回答,把香水轻声放回架上,淡声道:“等他回来,你问本人不久知道了。
”
卫川生在那头“切”了声:“没义气。
”
东拉西扯几句后,电话挂断。
林清让站在一排高大漆黑的玻璃架前,侧头示意店员靠近,选定商品。
车和助理都等在门口。
店员一直送到门外,助理自然地从他手中接过纸袋,闻到对应袋上淡淡的香薰气味。
开车时,他随口问道:“我记得您对柑橘过敏,没想到还会喜欢这香味。
”
“就是因为尝不到才喜欢。
”林清让在后座笑笑,“越是难得接触的气味,大脑反而越是会想念,总觉得它要比其他的更为珍贵。
”
柑橘中的几丁质会让他过敏,导致肠胃不适,皮肤泛起红疹,所以从来被排除在他的食谱之外。
为了口腹之欲,不值得让身体痛苦,这是很简单的道理。
但他闻得见它们的气味,他也记得柑橘的味道是泛滥舌尖的酸。
廉价,酸涩,果皮透着新鲜的香气,像一颗熟透的太阳。
世上事越得不到越渴望,就像糖尿病人透过橱窗看着那块奶油蛋糕。
所有喜欢,但又碰触不到的事物,对他来说,都是一颗柑橘。
第二天,夏棠起得比往常晚。
她走下楼时小心翼翼,生怕外婆从她的姿态里发现什么不对劲。
好在老太太没看出差异,和平常一样,坐在椅子上戴着老花镜缝衣服,抬头让她自己去厨房找点吃的当早餐。
她在这里和换了身花衬衫的陆霄狭路相逢,他头发整齐,一脸精神奕奕,身上很鲜很亮的黄色,拿着杯牛奶,闪得像颗大号电灯泡。
一看见他,就觉得腿心泛起的红肿还在隐隐作痛。
昨天晚上他们兵分两路毁尸灭迹。
她负责把毛巾毯全部塞进洗衣机,而这家伙则负责清理干净用过的避孕套。
就是因为有这样各式各样的坏处,所以她才觉得上床很麻烦。
昨天晚上折腾到半夜,今天身体还隐隐作痛。
夏棠哪里都不想去,中午帮外婆干完家务洗完碗之后就没再出门,窝在房间里,和陆霄一块下跳棋。
她把五颜六色的玻璃珠排列在塑料棋盘上,然后发现这么家喻户晓老少皆宜的游戏,陆霄从前居然没玩过,摩拳擦掌地教会了他之后
就被接连击败了好几局。
“不是吧,”她把圆珠棋子一丢,“当”地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