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明年,一切就会好说。
陆霄的父母并不多在意他的课业成绩,只要求档案足够干净、履历足够清白,在他们的规划里,他的大学多半会在国外渡过。
在中学毕业前,他就会提前出国。
那会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下次再见兴许要等个十年二十年,在二十周年高中同学校友会大联欢之类的场合。
大家总是喜欢把毫无交集的两个人比作两根平行线,其实平行线之间的距离并不遥远,总是永恒不变。
短暂相交过的直线则正好相反,一旦离开那个交点,就会以老死不相往来之势,延伸得越来越远。
远到近乎无穷。
夏棠回到房间换掉校服,包括内衣裤。
濡湿的内裤被丢进洗衣篮,谨慎地压在最下面,然后去小厨房吃饭。
妈妈问她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晚,她把篮球赛搬出来当借口。
陆霄的班级和他们班是对手,所以都推迟了两个小时才回家。
老妈不知道篮球赛远远打不了两个小时,她了然地说:“你们班肯定输了吧。
”
妈妈猜得的确很准。
004949.果酒和面包
晚饭后,班长发来短信,问起后来有没有出什么事,如果有事需不需要他帮忙。
每一句话发出来前,看得出来都经过深思熟悉字斟句酌。
夏棠绞尽脑汁地编辑回复短信,说陆霄并不是来找茬,只是来问她一点私事,没什么大不了的,拜托班长帮忙保密。
发完短信后她把手机扔到一边,仰头倒在床上,面对天花板上垂下来的老式吊灯,开始回想自己到底是怎么扯上这一堆麻烦事。
事情起源于一杯低度果酒。
一杯掺了料的低度果酒。
升入高中以后,夏棠开始寄宿。
市郊附近已经没有适合她读的学校,她在市区上学,周末只放一天,通常留在学校,隔三个星期才回来一次。
有时三个星期也不回来。
陆霄生日那天正好是假期,她难得回来一趟,很有经验地待在厨房,听宴会厅里人声沸腾。
写完作业想去睡觉的时候,有人醉醺醺地堵在厨房门口,嬉皮笑脸地一定要请她喝一杯酒才肯走。
那只是杯果酒,她完全没想到有傻逼会在陆霄的生日宴上,往酒里加料。
一饮而尽后,从厨房回到自己房间的路上已经开始头晕目眩。
她扶着墙壁分不清方向,抬头的时候好像撞到了谁。
她听到熟悉的声音,闻到熟悉的气味,浑身像要烧起来,揪着陆霄的衣襟,把他推进背后开着门房间里。
第一次就是这么发生的,浑浑噩噩,乱七八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