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意外的长,在眼下投出浓黑交错的阴影,让眼窝显得深起来。
听到脚步声时抬起头,阴影消失,露出黑曜石般的眼睛。
夏棠最近都不是很想看见这张脸。
她早上起来时都觉得自己身边萦绕有酒气。
停在门口问道:“怎么又是你在这儿?”
语气里明晃晃的不耐烦让大少爷抱着胳膊压低眉毛,不爽地反问道:“‘又是我’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很不想见到你的意思。
”夏棠换了只手拎着沉甸甸的书包,用眼神示意,“你让一让,别挡在门口。
”
陆霄眸光黑沉,抬起胳膊肘横在门框上,挡住她进门的路。
“喂。
”夏棠叫他,眼睛都快要垂成死鱼眼,抬头指着自己眼睛底下的黑眼圈,“我应该很想见到你吗?是谁害得我连觉都没办法睡好。
”
陆霄一顿,压低眉眼,轻抿起嘴唇,勉为其难认错:“昨天晚上的事,我道歉。
”
“还有呢?”夏棠问。
陆霄蹙起眉峰,下颌弧线绷得很紧,似乎下一秒就要发作,但还是屈尊降贵开口:“我以后不会再主动在学校里找你。
”
夏棠“哦”一声,同意接受他的道歉。
陆霄仍然横在那儿,居高临下问:“所以,你还在生什么气?”
他问得理所当然,好像只是在单纯的困惑应该也确实只是在单纯的困惑。
“我没在生气。
”夏棠深吸气,“我只是单纯不想见你,懂吗?”
说完,径直走进房间,关上房门,咔嚓一声,从内侧落了锁。
留他一个人在外面对着冷冰冰的门板。
周五的课间,大家忽然都开始讨论起一个名字。
A班的林清让终于要回到学校,听说他之前半年都在澳洲参与家族生意,作为家族长子跟随父亲学习经商。
明明都是同龄人,但已经跟他们隔开了一整个世界似的。
阔别了校园一学期,但不耽误他的传奇故事在学校里流传得越来越广。
大家说,如果世上真存在一个白马王子,大概就应该照着他为模板刻出来。
托林清让的福,班上人被分散了注意,夏棠暂时能得到一阵清净。
剩下唯一让人头疼的只有周五本身。
上周她信誓旦旦想着这周一定要找张床,现在觉得还是算了。
床单弄脏了很难收拾。
难怪大家都爱出去住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