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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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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已是将死之人,让司礼监自诉旧日恩怨没什么关系。

     程崔起身:“我去前头吃盏茶,一会儿来收口供,你好好签。

    ” 祁聿假模假样‘磕头’,闷声应‘是’。

     人乖服的陆斜都觉自己耳鸣听错了。

     祁聿轻轻摁摁陆斜靴子,讨问:“能叫人送碗饭么......这里的总吃不饱,我饿。

    ” 陆斜听罢额角青筋绷紧,嗓子呼噜声粗气。

     后槽牙狠狠咬下:“还请程大人着人送些吃食来。

    ” 程崔一边往外走一边斥令手下。

     “没听见人发话,去备。

    ” 待脚步声远出去,祁聿从趴姿忙翻个身换成躺着,长长吐口气,像是趴着多难受似的。

     歇息片刻她立马乖觉开口。

     “你放心检案,陛下想看的状子我都会签,不用过堂的。

    你们一次性拿来我全签了,赶紧送我跟刘栩上刑台吧,别一审二审又召三司、内阁那些,步骤都省省,咱们各求所愿。

    你们完事、我也赶时辰投胎。

    ” “这是你性命。

    ” 许是审讯室缘故,陆斜声音极低,又重又闷。

     陆斜每个音下的难过撞在墙壁上后全都朝祁聿压过来,迫使她仰头看向陆斜。

     他蹲在自己身旁,双肩内佝,赤红着眼恨恨地垂看她,那种因爱生恨到无能为力、所求无果他眼中嵌了十成十。

     喉咙上下凝噎个不停,能看出陆斜有许多话想说,却无法宣之于口。

     陆斜比她还看不开生死。

     祁聿抬起手想安慰人来着,视线穿过自己手中肮脏不堪的斑驳污浊,她又垂下手臂。

     陆斜在落下那瞬一把握紧,嗓子开闸宣泄出几声零碎的呜咽。

     祁聿心头怔了怔,裹着她手的温煦实在鲜活、炽热,这一刹她心起了丝留念。

     但余光看着审室顶,火红的光映着一片阴森,祁聿刚热起的心头又凉了。

     “我八岁那年就该死了,是祁聿为我续的命。

    ” “上京途中我几回重病生死边缘、还被人拐过,都是他一次次救得我。

    你知道祁聿为什么非要上京吗,罪臣之后入奴籍,他说他能为奴,我不能,不然我这一生要吃很多苦。

    我不能正常长大、不能正常嫁人、不能正常的生活。

    ” 结果她还是奴。

     祁聿摁下一丝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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