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聿掌家听老祖宗这话眼珠子敛下,说着陪老祖宗一道,却在问自己主子去做什么。
这是哪门子请人作陪,分明是时刻陪着祁聿。
祁聿顿思,其实她对热闹无感。
譬如今日桌上院中多是人谈天说地的欢畅逾越,她也觉着身旁冷冷清清。
纵是满园喜庆的红灯笼,也笼罩不到自己身上般。
“我准备寻处清净等着底下人来讨赏......”
她的赏对内书堂的小子们最是便宜,故而一会儿身前必然大排长龙,再寻个热闹的太吵。
想着方才刘栩说的一个名字便是一刀,今日她索求甚多,又是最后一年......
她特意捉思:“翁父往年都是听戏的,那我们去戏台吧。
”
刘栩是没想到他会这样迁就,但祁聿四年前荷花池那场戏后就再也没听过戏了......
“看杂耍去,今年请的是阳羡那边的杂耍班子。
”
祁聿猛地看向刘栩,唇角颤了颤。
嗓子费力半响吐了各‘好’。
刘栩几时请了阳羡人进宫来......她以为这辈子都再也听不到故里任何人事物。
“杂耍班子有个人会做阳羡冷面,天冷,你身子不好不能多吃。
”
“日后出宫我们去阳羡定居,你身子养好些再多吃几口,日日吃都行。
”
祁聿浑身一个颤。
她穿上祁聿那件衣裳起就没想过有朝一日能出宫,更遑论回阳羡,那简直就是此生无望的肖想。
刘栩听到身侧没声,掀眸看过去:“怎么。
”
祁聿眼下晕红,为了避他目光默默将头拧到一旁。
刘栩心尖刺了下。
知道,祁聿没想自己能活。
刘栩恨得一把拿住祁聿腕子,朝前阔步:“宫中这么多条路,虽阡陌横纵高墙环扣,可每一条能出宫。
”
刘栩一步太大她没跟上,脚下踉跄,此刻空中却清晰响了声脆铃。
祁聿动作比脑子快一把按住腰。
刘栩扯着他手的臂膀绷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