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触了触陆斜脑袋,心中百味杂陈。
“你话太多了。
”
陆斜这么多话,其实也洗不干净她手上曾经沾过的血。
陆斜猩红着眼咬牙:“祁聿,你想做是非善人,就滚出皇城,这里不适合你。
”
“把你的罪给我,我替你背下,来日我替你上刑台,剜剐枭杀、挫骨扬灰我都替你。
”
陆斜咬牙,这话后嗓子一软,扣手轻轻拿住祁聿腕子。
她被碰触的一颤。
陆斜却将人拿得更紧,将她的手放自己额头上贴着,哀声祈求道:“殿下今日真的动气差点杀了我。
你,哄哄我吧,干爹。
”
这个称呼......祁聿浑身惊颤,完了,陆斜也变态了。
“陆斜?”
她不真切地唤一声人,怕不是眼前谁掉包了。
腕子有道极其硌人的粗糙,她知道是那日文书房陆斜执刃划破自己掌心结的疤。
贴着陆斜额头,掌心温温,陆斜活得好好的。
不知白日京营中殿下与他是何种处境,但肯定不太好。
“在呢。
你喝了安神药,困么,我守你一会儿就回去。
”
祁聿瞪着眼,不困了,这破药没
什么用。
第118章原来祁聿真真不是个好东西,她太坏了……
随着房门开条缝,风雪粗暴地挤进室内。
好不容易烧暖和的屋内一下灌上尖风,刺骨起来。
陈诉拧眉先声喝斥:“谁!”
赵氏合也松了松指尖文书,横目看向门前。
陈诉厉声责怪要是旁人,大抵要伏地磕头。
祁聿反手阖门,正褪沾满雪酥的狐裘披褂,一张清素的脸被寒风吹得潮红,几分隽怜自然而然透骨而出。
“冻着你了,陈提督恕罪。
”
这样俏皮的寒声让陈诉一愣,又定睛两眼门前,祁聿真实站在光里。
余光从他鬓角擦出去,五更天的外头黑乎乎一片,院中只有一两盏素灯,满天沉寂只剩簌簌雪声。
陈诉几许惊诧:“这天儿老祖宗肯放你出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