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京内旧案始末,不知这道敲门砖今日或明日能不能求见到人。
下值回直房,陆斜看着老祖宗给祁聿房里送汤,抬了两个火笼子,因此门没完全合上,留道缝隙。
陆斜从门缝瞥见祁聿端碗用汤,刘栩坐他身旁,咬咬牙进自己屋。
室内来回气呼呼踱步。
祁聿望着烧着身旁两个兽金炭的火笼子,松枝清气携着阵阵暖意朝身上笼覆。
不待身旁刘栩张口,她先扭头望人。
“还是翁父好东西多。
”
兽金炭是陛下御用的,也就因刘栩年纪大功若丘山,皇爷额外恩裳一个冬天每月送他二十斤。
今日才拨下来刘栩立马抬了两笼过来,祁聿看着觉得挺糟蹋。
刘栩将裹着狐狸皮的汤壶递过去,明摆是要直接搁她腿上。
祁聿扔了汤勺伸手将东西截下,没叫人触到自己身上。
刘栩对此不恼,由着人不买账,反正这是常态。
就顺着祁聿话哼笑:“还有好东西,你移步去瞧瞧、选选?”
他指腹将灯烛往桌中央推推,好将人照清楚些。
祁聿白日东跑西忙着寻他罪证总瞧不见人,此刻逮着机会刘栩也贪着与人多相处。
祁聿精致眉眼倦嵌着凌戾,懒散清冷的样子将人推开,又叫人不由自主贴近,这份独一无二当真只有他。
刘栩看得心里起温,不由自主细细量度起人,唇角也勾起笑意。
她一手扶着腿上汤壶,倾颈啜口八珍吊出来的菌汤,鲜香满口腔、跟着熨服脏腑。
这季节的菌子便是宫里的贵妃娘娘一个冬天也难得几盅的新鲜。
她朝刘栩蹙额:“翁父自是能过得比我好,不用去看。
”
勺子轻轻磕碗沿上,“你这是打算将我养刁出不去这道宫墙么。
”
刘栩一直在给他力所能及内的所有好物什,可惜她狼心狗肺不记人好,只记人恶。
刘栩就喜欢祁聿这般同他话家常,他们甩开宫内种种、撇下积怨仇恨,就这么简简单单说些无关紧要的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