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本督’好生气派,‘干爹’二字也阴阳怪气的嘲讽,听得刺耳。
还有,几时陆斜跪着候她回来过,满嘴胡说八道,也就昨夜跪着得寸进尺。
祁聿眉角略压。
身
旁掌家动作比她快,一把按住带鞘的刀。
“放肆,还请陆督主将刀放下!”
“是放肆。
”
祁聿抬手抓住这人胳膊狠手一扯,从陆斜身上强行扒下来,朝旁一推叫人缉住。
“带走。
”
下颚朝陆斜微侧,“今日非陛下金口,谁都救不得,你有本事来东厂试试,看我能不能将你一并锁了。
”
抬手推掉颈侧这柄独属陆斜手上的私权。
这案子摁进东厂,一个时辰就叫祁聿审清楚将始末摆到老祖宗案上。
陆斜在任上听到案子落地,惊诧祁聿动作快之外,听到始末心口猛怔,如此蹩脚的理由么。
夜半再度爬窗,祁聿一身换洗后的里衣披件水色薄氅伏案,身上镣铐私自暂褪了,搁在正屋堂中。
拂去周身束缚人看着轻盈许多。
听到身侧窸窣动静,她手上笔未落,轻声打趣人。
“还请陆督主跪着候我赐你恩赏。
”
陆斜抿唇,眸色紧了紧、晕成一片煦和。
这不是白日人前做戏说些混账言语么,怎么还作真了与他戏闹。
他莞尔展唇凑到祁聿椅子旁,掀衣就跪,抿笑双手捧起:“那请干爹赐吧。
”
祁聿余光看眼高大身影就那么直挺挺跪下去,双掌捧呈。
她无奈扭颈,眉心微蹙:“你真是听不出好赖话,什么身份了叫跪就跪,再跪打断你的腿,滚起来。
”
笔尖朝旁一指:“拖张凳坐过来。
”
祁聿如此端声该是有事吩咐。
陆斜嬉笑起身,拖张杌凳紧紧靠在祁聿帽椅旁,他轻轻攀在祁聿椅子扶手上,犹如并蹭在祁聿肩上样。
祁聿垂眸两人衣裳贴近的位置,咬牙无语。
陆斜胳膊肘拐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