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将他灯笼刮熄,想着去前头路旁灯台借火。
巧然瞧见左手边废弃院子冒盏火光,比烛火明亮,他提着想进门搭借,步子顿在院子外。
祁聿一身素衣坐台阶上,旁边是着着下等职服的唐素,二人悠闲并肩。
“秉......祁聿?”
陆斜:?
唐素叫祁聿什么?他都被贬了,喊声秉笔都僭越,此刻该唤人祁督主才是。
直接叫祁聿是怎么回事。
祁聿怡然笑出声:“竟这么些年第一次听你这样叫,还挺好听,你再叫声?”
陆斜听他轻松笑意,脑袋抵墙上。
唐素是个什么很贴心上的人么,听声像是还挺喜欢他的。
唐素浑身僵直:“不敢。
”
他都恨不得给人跪下。
瞧人紧张,她拍把唐素胳膊。
祁聿抬起小陶罐喝口竹茹水,眼睛从陶罐边沿瞥身旁:“这里苦不苦。
”
苦的。
唐素脸上这么写的,但他死鸭子嘴硬:“尚可。
”
祁聿磨磨牙:“我原以为将你放此处苦一苦你你会回来......”
眼底朝院外漆黑一扫,她将嗓子里跟唐素有关的那位宫妃的话咽下,月黑风高夜她怕隔墙有耳。
唐素也知晓不能提,肩胛愧疚地佝下。
“负了您的期望,是奴婢有罪。
”
祁聿摇头,又啜口清苦的竹茹水。
“你觉得好便是好,有什么罪。
我是想你回来,但你的人生是你的,我岂能横插一手替你抉什么。
”
“你今日来的好,免了我去找你。
我往后不会来了,我也不想旁人来,明日你带人将这间屋子封了。
”
“日后你得了空闲,帮我在这间院子里坐一坐。
”
唐素愣着扭颈:“是。
”
还是唐素好,要是这样吩咐陆斜,可能他会多问句为什么。
“你日后帮我晒些竹茹,送来司礼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