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病那时......我是什么样子?……
李卜山死了,她心底负压近乎清空。
门一阖上,周身紧绷的神智荡然绝迹,双膝一软直接跪坐到地上,肩胛失力颓贴在门板上。
脑袋重重磕上去,额头短促一疼,她咬着袖口呜咽声,随后胸间无序起伏至闷停。
刘栩如何斥责陈诉、陆斜,她只隔着一层门板,却什么也没听清。
半响抽气觉得心口越来越胀涩,也有些头晕目眩,隔门叫人去老祖宗那里请示为她请次医。
才下吩咐,转瞬便有声音落门外:“秉笔,奴婢还未到门前,老祖宗便让奴婢回来,不见您。
”
她这才听到院子里在行杖,力道下的有些狠,这是将人往死了打。
祁聿再缓片时气息,撑了好一会儿才起身,贴靠着门拔了木闩。
一掌拿住那人臂膀:“扶我过去。
”
刚从门上起身,膝头一软两手抓着人才没彻底跌地上。
踉跄两步实在走不动,她就地坐自己门前两步台阶上。
那头刘栩瞧见素清身形趔趄不稳,步履虚浮无力。
赫然起身,刚动步要朝那边走,步子却又狠狠收回。
祁聿远远眺视去,只觉心慌的厉害。
这病来得急,就趴门上难过了会儿,人就有些神志不清。
还想着接了陈诉东厂的令,去诏狱行上林苑监的案子......
她支手撑着额头,“再去。
”
浅浅看眼院子,陈诉、陆斜正刑凳上受着打。
前头一人直接伏地,身下尽是血,后背衣裳浸透了血,脊柱该是打断了,腰脊直接凹下去好大一块。
人应该已经被打死了。
不用看她也知道这人是谁,应该是刘栩放李卜山身边陪侍的,叫她跟陈诉一道哄走。
现在死这里,刘栩就知道李卜山受刑的事儿了。
听祁聿吩咐,这人看老祖宗森然狰狞面目肩胛恍颤两下,拎着心再去。
这次他安恙走近门前,刘栩恶怒,心思百转后怫然张口:“他怎么了。
”
“秉笔身上烫得很,该是起了高热。
脸色也不大好,颈侧青筋绷了些,瞧着像是还有心悸状况。
”
“秉笔求老祖宗请医。
”
话才到第一句刘栩心便拎紧,可想着李卜山被他日日打断骨再接上,还用冰夹着,一股切齿痛恨便不想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