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尾劈断,白日里虚扣上,夜间下值放漆桶旁边。
”
“旱天即便无雷也会无意走火,只是老天都在帮我这一局,以天灾之名闹得轰动京城。
”
祁聿言下是生死都不顾的轻飘之感。
刘栩听得额角崩紧青筋,气息急喘。
李卜山咬牙切齿红了眼,死死抓住手上筷子,胸腔潮起潮落般大起大伏。
恨不得捅杀进祁聿这细净的脖子里。
陆斜惊诧抬头,祁聿是如何将这等死罪在宫里众目睽睽下行的如此轻易,又如何将自己死罪堂而皇之说得如此轻松的。
他真是不要命!
陈诉跪在地上五感也全放在祁聿身上,就怕漏半丝祁聿交托出来的信息。
室内太紧绷,祁聿轻松笑笑活泛气氛。
“反复漆画大殿是我用御批的空签下的令,工部传了令的人我私扣在宫外。
”
“你们往内阁推,我便将此人跟盖过玉玺的御批纸签的文书一同交给程崔,死定司礼监的罪。
”
明明是祁聿杀头的大罪,他仿若无碍的轻松笑言。
“翁父还是在我们中挑个人出来才是要紧的,速速将案子埋了。
”
“三省督抚再上次奏疏,若这次上的是暴乱,京城内外可就要彻底乱了。
届时皇爷大发雷霆,快刀斩乱麻,可就不顾谁是谁了。
您是无碍,可监里挂钩的全都该死,四年前大祭案打过样了。
”
那时四千、五千都可杀,今朝一样。
刘栩:......
他凶狠目光钉杀住祁聿。
祁聿意思是挑不出李卜山,他还要将案子拖着!拖成大祭案一样的下场,他要血洗廷内。
她对刘栩是从骨子里怕的,一个眼神足以让她浑身寒战。
颤了过后脊梁一阵冷寒沁体,胸腔深处反呕出的气又浊又凉。
祁聿照着大不敬规矩跪刘栩身边。
“儿子不敢将您扯下水,但您不受桎梏,如何迫成这番局面。
是儿子行事颠狂累了监里,您要如何罚随意,但您这遭就保不住李卜山。
”
轻轻巧巧一句就要拿了他的命,真是笑话。
可眼下......李卜山额角沁汗,脚下虚力不稳,朝后颠退时刘栩一掌撑住他。
祁聿磕头,声音掺着不明情意、悲凉从地面传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