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斜震得脏腑搅疼。
他自觉自己想的是错,祁聿通天本事不会这般束手就擒,他定有其它法子转圜。
急迫求知,他不受控握紧身前窄肩,语调怪异的尖锐:“是么,那若真胁迫你此刻性命,你当如何?”
她的刃捅那人脖子里了,现下手上干净,又携着伤。
陆斜一把气力是真大,直接将她肩胛扣紧旋握在掌心里,扯拽她如同捏了个鸡仔......
看人完全不挣扎,陆斜心脏倏然僵住。
就怕自己想的成真。
祁聿徐徐扬颈,目光清冷无绪同他对视。
“所有知道我受老祖宗桎梏的人,唯独直接胁我性命这一招无用。
当我真还不了手求不来生,
我可以不求。
”
“早有人试过了。
”
陆斜赫然将自己逼进她眼眶。
有人试过是什么意思?字面的直白意思?陆斜倏然浑身犯寒,唇舌下不禁磨了不少痛斥人的脏话。
“这张桌上任何人比你还想制住我,但他们不敢,因为我死了,他们只能携全家列祖列宗来陪我。
大家都是求前程,何必因我将命搭进去。
”
她耸肩,示意陆斜松手,“你亦如是。
”
今日本就很累,不出意外此刻流言已然在京城里起了,明日起来还要将今日的事再捋一遍,东厂与锦衣卫要开始出人肃清流言。
此遭杀多少人就不好说。
流言只流于京城还好,若到了受暑热的灾区去,可就要闹大事了。
陆斜心绪实在翻天,指腹用力一提,绷紧嗓子:“所以我执意拿你性命,你死也不求饶?”
他眼下赤红,轩然倾覆的情绪又极力压死。
他要如此剖开祁聿,想瞧瞧这是个什么人,这么些年是如何活着的。
“当年你可是说不死便无大事,求一句不就‘无事’么。
”
肩胛促疼,祁聿单凝了下眸。
嗓子滚涌下,心口瘆着寒:“你是不是只知道老祖宗喜爱小宦,不知他在榻上那些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