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斜蹙额紧掐眉心,虚眸勉力睁了一条缝,眼底散得厉害。
应该是跪太久身体消耗太大累够呛。
“送他回去,醒了提人见我。
”祁聿拿着折子若有所思,指尖一旋将文书塞陆斜腰上。
转身准备进殿,一炽烫手掌握住她腕子。
祁聿烫的猛地回身要抽,就听陆斜磕磕绊绊顿道:“你说我起来了,就护我至你死的那刻,你说话算不算话。
”
他顺势摸了把祁聿的脉。
怕被人敏锐反应,陆斜又速速松开。
祁聿好似体温依旧比常人高些,拿的太快,他不敢确诊。
就多偷瞧两眼祁聿面色,一时没看太出来问题。
祁聿转把腕子,压眉。
废话,她几时不算话过。
祁聿还未来得及答,陆斜挑眉虚声胁道:“这里是御前,你敢背信我现在就进门告御状,面呈陛下你寡信轻诺。
”?
“......”
祁聿嗓子沉凝,“他现在神志不清醒,”瞥唐素眼,嫌恶地催促道:“赶紧将人拖回去。
”
门里陆斜说话明明铿锵顿挫头头是道、条条晰理。
怎么出了门人一下就如同没长脑子般?
这日后不会拖累自己吧。
祁聿叹口气,碾了下后槽牙,一时没瞧明白陆斜。
这日后陆斜站着进了膳厅,但还端着碗跟掌监们并站着用饭。
祁聿感受道道投来的目光,嗓子滚滚。
看眼老祖宗,不待发话,刘栩微摁些情绪问话:“你叫他收你尸骨?”
“......”
“我找人收尸也不行?”
刘栩眼色一抬,知道他要说什么。
祁聿慢慢哼腔:“知道,我不出宫,我陪您,日后与您同棺。
放心,我给您垫底,包教您躺的舒服。
”
她夹个菜扔刘栩碗里,然后一手招陆斜上桌:“坐。
”
这话又晦气又瘆人,偏祁聿语气太轻松,并不把自己给刘栩垫棺当回事,好似他一早就知晓结果、并做好了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