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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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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案子还得早早用命堵上。

    ” “你说到底是谁让东府那位在天神地祇的国祭上行错了流程?礼部跟东宫那帮礼官、还有你们都是死的吗,这遭血洗京官场真是......” 天子一 怒。

     这案子三法司都来不及共商铺卷开堂,陛下直接丢司礼监锦衣卫联办。

     这便是要重办,甚至还要嵌入天家私心,往日旧怨这回该收账了。

     她嗓子浅出着气,乏了的模样:“现在又牵累到两京三千监生,连南京那边的‘小朝廷’也要翻天了。

    ” 这案子从年前杀到现在,已经四个月了,络绎不绝的人往诏狱里填,跟无底洞样,死得那叫一个惨烈。

     不知后世史书该如何工笔记写骨山血河的这四个月。

     程崖肃声:“东府如今受斥闭宫。

    ” 祁聿在司礼监更近圣心,借他揣度没错。

     他想听祁聿闻讯,问:“你看最终东府会如何处理。

    ” 祁聿想想,悠闲语气慢慢哼着:“左不过最终去皇陵告祭,尊孝守叩听先帝们慈训半年一年吧。

    东府主子也是半个天子,臣错怎么究扯主子,万臣不能惩天。

    这遭杀完了应该就会拨旨出发?” 这案子还会牵累出旁的来,比如陛下起复西厂的念头,先帝因遵‘宽刑慎罚’原则废的西厂这次可能会被重提。

     如果陛下有念头,祁聿神色滚了滚,机会来了。

     她转头趴案上,看着刑架阴影下的程崖,一身魁梧将室内所有光都遮了,头前的灯都暗几分。

     脑袋惫懒抵卷宗上:“就是东府主子去前怕是要再斩一批贴身舌头,他们日日摇唇鼓舌教累国本,死得不冤。

    所以出事当日首斩的便是詹事府及左右德谕那帮迂腐,天天屁事不干还沾上科道两衙习性,谏君攀扯、还学着叫骂。

    ” 程崖听他话里每一音都缝满对人命的熟视无睹、不以为意。

     祁聿太冷血无情、杀孽深重,这人日后不会有好因果,早晚报应加身横死街头。

     不过东府这次遭的乃受国之诟,是善了不得。

     因为这次三千监生跪伏宫门,城内已有太子‘无人君之道’说辞。

     祁聿住深宫,能耳清目明提前算清下狱人数实在厉害,就他清冷的话听的人心堕凉。

     陆斜战战兢兢进门,听到‘教累国本死的不冤’、‘迂腐’,血气冲颅,步子一下重了,腾升的激动想去分辨。

     程崖日常听锦衣卫众同僚脚步声,这声淤滞一听便是旁人,他扶住腰上刀循声转。

     祁聿也循声搭寻视线,看见陆斜后一怔,翻手打了笔,麻木酸胀快没知觉的膝头骤然一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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