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驾车戏弄三千学子京城里狂奔的折子,直接由科道两衙六十余人伏地跪递到陛下手上。
请祁聿凌迟。
建成帝看着折子,扔刘栩怀里。
“你看你的人行的这是什么事。
”
刘栩当即伏地,翻开一看心口一塞。
捧这道折子跪行至建成帝脚边:“祁聿行事是荒唐,陛下发落便是。
但宫门前当即散了不是,余下的他能处理好。
”
建成帝摆摆手不管了。
“由科道两衙再骂会儿就赶回去。
”
这群言官一天天骂司衙、骂司礼监、骂二十四局,只差骂天批地。
刘栩应声‘是’,收了折子,又起身伺候笔墨。
第3章冤孽那人真是命好,满门死不瞑目。
……
祁聿神色焉焉跨进司礼监,揉着眼睛一脸惺忪地掀袍直挺挺跪在院中,动作稔熟。
院中不少人看见,都默不作声做着手上活计。
膳厅长桌用着饭的几人,随着掌印顿停动作也都停下筷,屋内视线朝院中齐聚。
祁聿感知视线,膝盖一转,朝向膳厅。
打着哈欠磕头,端端正正伏地请罪:“翁父,儿子昨日行事狂悖乱典、当街戏弄监生,特来请罪。
”
“皇爷如何处置奴婢。
”
刘栩看着人还没睡醒,提筷又进几口粥。
晾他半刻才慢悠悠张口:“神武门前站枷一日,三十杖。
”
伏地半刻动作卡死身上各处酸僵关节,祁聿醒神不少,再磕头:“谢主隆恩,谢翁父为奴婢容情。
”
第一个头本该朝养心殿叩,她懒得动,就第一个朝北向歪了半寸,两个‘一并’朝刘栩磕尽。
祁聿腔调一转:“翁父,儿子能用口膳么,昨日拿人陪指挥使刑讯一夜,才睡了半个时辰。
”
宫门前负重枷被禁军跟狗一样牵着游街一日,另加三十杖,仿佛这些刑罚加诸在旁人身上样,祁聿半点情绪起伏都没有。
厅内陈秉笔定神看他,祁聿寡廉鲜耻,戏学子于街,不恩天子、大逆不道。
人活脱往那一站就是周遭死罪加身,但是条好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