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检察官皱起眉头:“被告人,按你的说法,你从未有逼迫过那些被害人去提供性服务,那为何警方在你的电脑及硬盘中都发现了她们遭受侵害的视频?”
“是有人匿名发给我的,”沈灵云淡然回答,“我也是在那个时候才知道,那些孩子竟然遭遇了这些,我也感到非常痛彻心扉,正在着手准备调查时,我没想到我竟然会被冤枉,直接就被警方带走了。
”
沈灵云这一套甩锅的方式简直和郁望如出一辙,无论法官和检方如何询问,她总能找到一个角度为自己声辩。
尤未还是试图找出她的破绽,换一个角度向她严肃发问:“被告人,当年既然你早就收到邓春临的信件,知道了那些女孩的遭遇,为何你在救下她们之后,没有替她们报警,而是选择了让她们保守秘密,让她们不要对任何人提起她们的遭遇?”
“我是怕她们被报复,而且我也不想让她们再遭遇二次伤害了。
”沈灵云疼惜道,“人言可畏,我是担心如果真的报警,她们就永远要活在别人的指指点点里,永远都抬不起头。
”
“那么邓春临呢?”尤未咄咄问她,“你明知道她被冤枉,却眼睁睁地看着她被判刑吗?”
“审判长,我反对代理人的这个问题。
”冷欣然举手向法官道,“泯城案已经审判,邓春临的犯罪事实也已被认定,即使现在案情看似发生了新的变化,但也尚未经过再审,代理人不应根据个人想法,擅自以主观臆测而未经审判的结果,来质问我的当事人。
”
“审判长,无论这究竟是事实还是我的主观判断,我认为都不影响这个问题的核心逻辑那就是为什么被告人,明明在已知那些邓春临和那些女孩的遭遇后,却没有做出帮助她们的行为,反而在救下除邓春临以外的其他人后,让她们守口如瓶,不愿为她们报警?”
法官思索了一下,对沈灵云道:“被告人,请你回答代理人的第二个问题。
”
“我承认,我不是一个那么有勇气的人,”这个问题似乎也在沈灵云的预料范围之内,她对答如流,“十年前没有帮她们报警,除了我刚才说的两个因素以外,另外一个原因也是因为我自己不想受到影响,我不想被拐卖她们的犯罪集团报复。
”
她说着说着,也红了眼眶:“但云望基金,是我和我爱人的心血,我不能忍受云望基金的声誉受损,所以,我一定要站出来说清楚,云望基金是清白的,我和我爱人也是清白的,我们都不知道那些孩子遭遇了这些。
”
尤未从未觉得“爱人”这两个字可以这么作呕过,而她感到任何的问题好像在沈灵云和郁望面前都失去了攻击力,因为他们可以厚颜无耻地指鹿为马、指黑为白。
江耀也意识到,无论再问什么问题,都反被会被他们利用,成为洗刷自己的手段,便低声和尤未道:“还是把问题留到质证环节吧。
”
尤未点点头,也不再对沈灵云死缠烂打。
检方也可能觉得在第一阶段的问询中,他们太过被郁望和沈灵云牵着鼻子走,一到了质证环节,他们也决定对两人发起猛攻,将所有重要的重要证据都甩了出来,除了刚才提到的录像以外,还包括在沈灵云的办公室截获的账本、警方从银行调取的流水、沈灵云和郁望平时的聊天记录等等的证据。
可惜郁望和沈灵云也早有防备,在平时的交易中就处处小心,账本上的每一笔账目和流水都是相符的,而沈灵云也坚称这是资助人打给她的善款,她并不知道某些别有用心的资助人竟然会用这笔善款去要挟那些孩子,让她们为他们提供性服务。
至于沈灵云和郁望的聊天记录,平常也用的都是暗语,看上去都是一些日常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