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瓶滚落回他脚下,男人却笑着捡起来,像在看一只可爱而又倔强的动物,不停地上下打量着她:“你受伤了?是阿忘对你动的手?”
正在他观察她时,阿忘急匆匆跑过来了。
他对男人似有一种深入骨髓的敬畏,恭谨地对男人道:“尔先生,您怎么来这儿了……”
男人敛起笑容,转向阿忘时,却又变成了冷若冰霜的面孔:“怎么了?不欢迎我来?”
“不是……不是……”阿忘着急地辩解,“我当然随时欢迎您来检查我的工作。
只是这里太脏了”
“你也知道脏啊?让她们住在这么脏的地方,不给她们吃,不给她们喝,你是想搞出人命吗?”男人伸出骨节分明的食指,重重戳了阿忘的头几下,“我知道你生来命贱,没见地也没文化,不过这也不怪你,人生来各自有命。
但既然以后想跟我,就不要再做这种不入流的事情。
”
阿忘被戳得头不住地晃动,但也只敢应“是”。
男人看他这样子,笑了,终于收了手:“你有听过‘熬鹰’么?驯化有时候要比暴力好用,你懂吗?”
阿忘立即小鸡啄米地点头:“我懂的,尔先生!我懂的!”
“以后不要在我面前说谎,你明明不懂我的意思。
”男人又笑了一声,“罢了,以后有时间带你去看一次,让你这野狗也见见世面。
”
这话语里有蔑视的意味,可阿忘却道谢:“谢谢尔先生!”
“不要再用这种蠢办法了,给她们换个地方住,给她们吃好喝好,她们的命,现在可比你的金贵。
”
他交代了一句,正欲转身而去,阿忘却叫了他一声:“尔先生,您鞋脏了,我替您擦擦。
”
他半跪下去,正准备用手给男人擦鞋,男人向下瞟了一眼自己的鞋子,却抬手制止了他:“没事,鞋子脏了,随时可以换。
就像人,不也是一样的吗?”
他又想起了什么,用水瓶点了点邓春临:“苼苼缺一个新玩伴,就她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