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话,得说到天亮。
你就自己碰运气吧,要是运气不好,不幸挑错的话”
她转过身,努努嘴:“那晚上就继续睡火车站吧。
”
***
虽然尤未有恩于他,但江耀刚借住进尤未的房子时,真是觉得她的脾气太古怪,太捉摸不透了。
比如她明明可以给他列张忌口清单,她偏偏不愿,非要他来来回回折腾一圈把菜做好了,才说一句她从小到大都不喜欢吃这道菜里的某种食材;比如她早上看起来神采飞扬、心情愉悦,晚上却会又会把自己灌得烂醉,在房间里大发酒疯;比如她习惯性把房间搞得乱七八糟,但一定会把拖鞋整齐地一字排开,虽然一字排开这种方式在他看来也非常古怪。
即使古怪,但她从未真的像她威胁的那样,赶他去住火车站,他自然也无权对她的这些怪癖指指点点。
虽然他包容她的所有,也尊重她的生活方式,但如果不是因为换汇骗局和她意外结识,他这辈子都绝不可能和这样的人住到同一屋檐下。
她的生活习惯实在是令他抓狂,浪费成性的习惯也令他看不过眼。
她天天都烟酒不离手,喷洒着浓烈的香水上街购物,将大包小包带回家放着积灰后,又不去开封。
最令他无法忍受的是,每当夜深人静,他准备静下心来读读书时,她会每天不重样地从酒吧里带回来各色帅哥,一路激吻着从门口走回她的房间。
再接下来,她的房内就会传来令人脸红耳热的声音,隔着房门都能听见。
哪怕江耀关上门,也无法再看进书,不得不去洗澡早早睡下。
可即便他睡了,这些声音也没饶过他,源源不断地钻进他的耳朵里,撩拨得他的心火越来越炽烈。
他坐立难安,只能去卫生间洗了把冷水脸,又找出耳塞塞上后才睡下。
第二天他烧中饭时都带着隐忍的怒气,以至于他煎糊了冰箱里最后两个鸡蛋。
这两个鸡蛋成了压死他的最后两根稻草,他将电磁炉开关一旋,围裙揉起来一丢,差点砸中刚从床上起来、睡眼惺忪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