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开扬声器,但静默的空气中唐宁依旧听到那个女孩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
“爸爸...”
是斐厉笙的女儿...
唐宁一时又看向那个牛皮纸袋。
现在或许要说养女才妥当。
斐厉笙并没有刻意避开唐宁,也没有打开扬声器,但女孩激动的哭喊声仍然从电话里一缕缕传出来。
有抱怨、有不解、有哭闹...
斐厉笙全程都没有任何的不耐,即便在唐宁看来电话那头的哭闹对他是那么的不公平,他依旧语气温和。
直至哄好了那边的哭闹声,他忽然说道:“明天过来好吗?欣欣不是想见爸爸吗?爸爸...也像见见你...”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看着那封牛皮纸袋,修长的手指捏着手里的杯子,一下下的转,有些阳光从玻璃杯的八角棱上反射出去,在他脸上跟着转,衬托得他的眼睛变成了淡漠的沉蓝色。
唐宁忽然就知道了他打算做什么。
挂了电话,斐厉笙靠着椅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整个人仿佛被时间熬煮透了,一下苍老了几岁。
他的侧脸迎着光,睫毛像米白色的蛾翅,歇落在他瘦削的面颊上,仿佛是一个被世人抛弃的人,在此刻也决定要抛弃掉世人。
唐宁忽然就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悲切与伤感。
她走过去从身后抱住斐厉笙,头靠在他肩上,无限怜惜的在他颈后轻蹭。
不知道该用什么话安慰他,仿佛任何语言也无法将他心里那颗被伤得千疮百孔的心给修补好。
“...本不想这样。
”
斐厉笙手掌贴在唐宁圈上来的手背上轻轻摩挲,语气悠远:“虽然不是亲生,但这么多年确实把她当亲生女儿养。
”
如果不是徐思晴下手太重,连唐宁都想动,他也不可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