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民们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族长从地上爬起来,回身道:“大人让你们起来,你们就起来吧!”刚才那一鞭子打下来,他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只怕下一鞭子就落在自己的身上,如今方松了口气。
许仙对族长道:“我奉旨办差。
要帮钟悠丧建庙!你去派人准备白布,再去将本县的县令请来说话!”
古式的丧礼是一项很麻烦的工作,转咒、迎材、入碱、烧包等等等等。
这些步骤一个都不能少。
不但要准备棺木寿衣纸钱这些东西,还要找和尚诵经,锣鼓队伍,准备酒席。
这样多的工作,许仙忙不过来。
也不必忙。
他如今算是奉旨办差。
少不了要借助地方的人力物力,等那位县令老爷来了,请他酌情办理就是了。
许仙又低头想了一会儿,几十双眼睛就这么静静的望着他,真是如羔羊般的温顺,仿佛被宰上一刀,也能默默承安似的,民之畏官就是在宣扬人人平等的现代,也是一样。
更别说在这个讲究阶级名分的古代。
不能不说,正是这种态度!造就不少虎狼之官,视民如鱼肉。
而在那些蛮族所在偏远之地,虽然有着“穷山恶水出刁民”恶名,但官吏去了却没有一个敢胡作非为的。
惹毛了性子,管你什么县令知府。
给你来个红刀子进白刀子出。
那就只能到阎王爷跟前说理去了。
顺民之任人宰割;刁民之蛮横无理。
孰优孰劣,个人自有分际。
最怕的却是不愿做顺民就要被归做刁民。
许仙抬起头来,确定没有别的事。
那几十个脑袋又赶紧低下,不敢直视于他。
许仙挥挥手道:“我交代的事你且记得,嗯,都散了吧!”
镇民们就稀稀疏疏退出小院。
族长本欲上前同许仙套套近乎,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选择跟其他人一起退去。
小院中徒然之间空了下来,只剩下了许仙和钟黎二人。
日向西斜,竹影萧疏。
许仙转过身去,近前一步想要说些什么。
钟黎连忙退后一步,双手紧紧绞在一起。
孤男寡女,总是最难相处。
但想到这是面前这男子,从天而降。
解了她的困局,又要帮钟旭主持丧仪,心中总是感激的。
只是从方才的情形看来,他分明是个不小的官,一时之间不知该用何种态度面对他,恩人,哥哥的朋友。
还是上官大人。
更何况那句“你哥哥托我照顾你”还是令她十分在意。
钟黎虽有许多话想要问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