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前夫有个孩子的时候皱了下眉,但很快,又在听见孩子跟着前夫和她绝无往来后,才抱着她,说以后会给她好的生活。
和陈宋在一起时的所有不如意都似一扫而尽。
之后的生活才回到了本该属于阮艳梅的主旋律。
而陈眠的再次出现,让她在欣喜过后感到恐慌,尤其是看见陈眠和乔之晚站在一起,她不可避免地从陈眠眉眼中看到了陈宋的影子。
陈眠是,她和陈宋的孩子。
这个事实与旧被子上的虱子一同出现,一点点蚕食掉她作为母亲的天性。
她站在那里,提着包的手都在发抖,看着陈眠对继女说话的口型,揣测着她可能会说些什么。
那是我妈?
我们是姐妹?
还是要钱威胁呢?
这些都是陈宋惯做的伎俩,跟在陈宋身边长大的女儿又能好到哪里去?
乔之晚对此毫无察觉,甚至没听明白陈眠的话,有些困惑地走到阮艳梅身边,勾着她的手臂,她同她是最亲密的母女关系,仿佛她才是从阮艳梅身上掉下的那块肉。
如往常一样,和阮艳梅分享自己的心事,指着陈眠的背影说,“妈妈,那是我们学校文科班的学霸,成绩好长得漂亮,但我有点不喜欢她。
”
女孩子垂下眼帘,抿着唇,声音很轻,仿佛不喜欢的情绪是一种错的。
阮艳梅听着乔之晚的话,松了一口气,陈眠什么也没说,乔之晚什么都不知道,她在此刻是最温柔体贴的母亲,关心她道,“怎么了呢宝贝?”
“因为,我很喜欢的人,喜欢的,是她。
”
乔之晚一字一顿。
她都明白,她全知道,她和陈茵不一样,陈茵可以掩耳盗铃、装聋作哑,但她不会。
在树下那次看见沈域看陈眠的眼神,她就明白这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