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方才?那些话她稍一联想便明白了许多。
许是因为今日之事思及往日,她只知?晓他母亲去得也早,十岁上下便撒手人寰,此后才?被范叔接来了京中。
他在京中如何,她心里大概有数,但再往前?十年,她却一无所?知?。
“做生意,自然有赚有赔,”孟拂寒声音透着?几分云淡风轻,不见一丝提及往事的黯然,又像是极快地从方才?那几分异样?中抽身?,语调平静:“亦有赔到血本无归的时候。
外祖在世时还有过一阵无忧的时候,外祖亡故后……”
他顿了顿,舒展开?面容:“不过是那些事罢了。
”
她这?样?美好纯真的人,想象不到其中的龃龉。
孤儿?寡母守着?家业,豺狼虎豹一拥而上,分吃着?他们的血肉。
那些自出生便没见过几回的亲戚纷纷上门,张牙舞爪地让他们交出所?有能交出的东西。
阿娘似乎在那阵子就流干了眼泪,也是在那时候咬了牙,带他去京中,投奔叔父。
他太年幼,当年才?四岁。
只记得和母亲坐了马车又坐船,母亲瘦弱但温暖的怀抱将他拢住,让他不受到半点侵害。
母亲的怀抱太让人沉迷,他安稳地躺在其中,不知?母亲拉着?他的手究竟看到了什么,他们只在京中待了一日。
一日之后,母亲什么话也没说,给他买了一件新衣,几袋京中时兴的糕点,抱着?热乎乎的糕点,踏上了回并州的路。
她的身?子就是在这?之后一日日消瘦下来的。
当时的孟拂寒不知?道母亲牵着?他的手看到了什么。
但后来他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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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拂寒将切好的蔬菜下入锅中,听?常晚晴不解道:“你是与你娘学?的做菜吗?”
“她也只会些简单的,”孟拂寒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