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那被她小心包好的?帕子。
伤口露出,血迹早已干涸,凝在并不深的?齿痕边。
孟拂寒垂眸,眸光淡然,似是极轻易般拧腕。
无?人?瞧见?的?角落,鲜血滴落在地。
那自毁之人?却如同什么都没发?生般,修长的?指尖将锦帕继续缠绕回去,血色极快地渗透出来,丝丝缕缕染红了柔软的?帕子。
散发?着?她身?上馥郁香气的?手帕终被染脏,孟拂寒按住手腕,抬脚进屋。
“阿晴,”他出言,语气带着?几分歉意:“好像弄脏了你的?帕子。
”
“无?妨,早已不痛了。
”
看着?她上前关切的?眸光,男人?带出些浅浅的?笑意,似是安抚。
“只是看着?吓人?,不必忧心。
”
第38章
第38章
跳动的心脏随着心跳的频率一次次敲打着他的胸腔。
像是拷问,像是责备。
他无动于衷,任其煎熬。
孟拂寒生来便与她不同,他们之间的差距,没有人会比他更清楚。
那些过往远比她所知晓的还要?不堪,只是时间过去,岁月将污泥掩埋在那年的冰天雪地之中。
洁白的雪掩盖了污泥,粉饰着太平,污秽只留存在他一个人的心里,绝非三言两语可以将往事诉清。
他的不堪又如何要?让她知晓。
他仍记得?那夜的月色有多皎洁,月光落在雪地上,映出冷冷的、破碎的银光。
他与冬日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缘分,奈何只是孽缘。
降生于冬日的他,在那个雪夜似乎也要?消逝于寒冬。
拂寒,拂寒,雪落肩头尚无力拂去,如何又能拂去深入心底的刺骨寒意。
唯有她,唯有她。
不似春日,胜似春日。
孟拂寒伸出手,任由她为?自己上药。
她低垂着眼,露出几分少见于身的柔婉恬静,一手扶着他的腕,一手细细上着药。
药粉落于其上时,她还轻轻吹了吹,缓声道:“你为?什么不躲开呢?”
孟拂寒有怎样的实力她清楚地知晓,莫说是一个醉鬼的牙。
便是顶厉害凶猛的野兽,只怕他也能降伏。
常晚晴低声道:“分明可以躲开的,你这样……显得?我可野蛮了。
”
白皙的肤色透着健康的粉,皮肤薄的几乎能看清肌肤之下细细的血管。
长睫轻垂,几根倔强的发丝挣脱发髻,垂在耳畔,很难让人不多侧目,甚至隐隐有着想要?抬手,将她的发丝捻在指尖的冲动。
常晚晴恍然不觉身旁渐深的晦暗目光,亦不知她这样的澄澈洁白所触碰着的,是怎样肮脏、血腥,又令多少人胆寒的存在。
她对危险来临真是有一股迟钝的天真。